郎代表还是摆手，赵启山想，这个家伙除了会摆手，还有没有别的肢体语言呢。

“咱俩人说是正副代表，实际上工作根本不搭界，我领导不了你，我这你也帮不上忙。说挂我这羊头，卖你那狗肉，话虽糙了点，也就是那意思。哎呀，你这文质彬彬的样，才像个外交官，咱俩应该换过来！”随后，姓郎的一阵爽快的大笑。

郎代表又领赵启山，看了副代表的办公室。让赵启山意外的，他手下没有一个兵，就他光杆一个。

郎代表又介绍道:“你们的人特殊，要配人直接从上面要，汽车也是上面派，车没来之前，你可以开我的，但没有司机。不是我吝啬，而是上面不允许，说你们的工作特殊，不许我们插手。如果上面给你派了帮手，你直接报告佟领事就行，告诉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派人去买桌椅。”随后又是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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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带你去见佟领事。”

从佟领事这个皇亲国戚那出来，赵启山有个感觉，这个佟领事无精打采，像是个大烟鬼。果然，出了门，郎代表就说道:

“佟领事这人不错，只是好吸那几口。”

赵启山直摇头。赵启山领悟到，什么外交、自主的，傀儡政权什么都没有，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

郎代表又说道:“晚上，我们通商部门的人，为你接风，明天晚上，与你有关系的政治保卫局宴请，我就不参加了。”

赵启山说道:“既然工作不搭界，今天你也别请了，都好好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工作不搭界，你也是他们的领导，打个字，传个话，送份文件，他们还是要为你服务的。”

赵启山道:“那好吧！不过我明天要用一下车，先拜会一下政治保卫局，听说还有日本人野田，也要拜会一下，都不知道这帮家伙在哪，明天你给我派个人，认识路就行。”

“没问题，”郎代表又解释道:“我刚才可能没表达清楚，不允许我们介入你们的工作，不是说一点也不往来，而是你没提出请求、需要我们出力之前，不允许我们过问你的工作。”

赵启山觉得，这才像个正常工作的样子。

郎代表又说道:“野田这人，不懂中文，见他需要有个翻译在场，他就在政治保卫局院里面，手下有一个小队人马。”

第二天，赵启山打过电话后，自己驱车，来到汪伪政保局武汉分局。他没有让郎代表派人带路，因为对方把地址说得非常详细。另外，赵启山也想自己走一走，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赵启山找到政保局，并没有费劲。由于事先电话联系过，门岗直接放行，赵启山开车进院。

早有人在门口等着，首先领着赵启山，见了局长吴有仁。

吴有仁个子不高，说话中规中矩，礼貌有加。给赵启山的印象，吴有仁完全在应付他。

赵启山想到了黄德彪的话，看来都是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实在没有什么好寒暄的，赵启山要告辞离开。心想，如果就是这种关系，他也不必担心，或许与梅琴根本见不到面。

“黄代表，我们政保局，由张新白副局长，晚上在望江楼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希望你赏光参加。”吴有仁仍然是笑容可掬。

赵启山回应道:“设宴就不必了吧，我现在就拜会一下张副局长。”

“很不巧，张副局长外出，下午才能回来，接风宴是一定要有的，野田顾问也会光临。”

赵启山想，见了野田，再推晚上的宴会，让日本人替他来取消。

“哦，听说野田也在这办公，麻烦吴局长派个人，带我去见一下野田顾问。”

吴有仁连声说道:“好的，没问题，齐秘书，齐秘书！”吴有仁边向外屋走，边喊着。

刚才领赵启山进来的人，应声进了里间屋。

“你带黄代表，去野田办公室！”

“是，吴局长，我这就带黄代表过去。另外，电讯室梅副主任，刚收到南京电文，要亲自交给你，在这等了一会了。”

随着齐秘书闪开身，一个仙姿玉貌，眉目如画的女人，出现在赵启山面前。

她是梅琴！

赵启山只看梅琴一眼，对齐秘书说道:“有劳齐秘书，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