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挣脱,却只是徒劳。毕竟从我和他的体型差异就可以看出,他只需花费三成气力,就可以将我撕碎。这很合理,他养尊处优,我三餐不饱。
只是,我和他,还没有熟悉到可以抓彼此的手的程度吧?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有什么必要,在我面前表这些虚伪的决心。说句实话,如今站在权利高位的我的父亲,也无法对我做出这样的保证。
“啊......”可是真的好用力,我不禁吃痛。我花一分力气挣脱,对方就花三倍的力气禁锢。这哪里是要将我拉出黑暗的姿态,这分明是要找个理由对我动粗!
也是,日日夜夜对着我这样一个令人厌弃的人,多少有些郁闷,要找个由头发泄。
既然这样,我就陪你玩玩。
我支着身子坐在床边,而他抓着我的手,跪在床边。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副上扬的眉眼,努力地挤出些许真挚的光芒。从震惊和错愕中回味过来,如今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不合时宜地要和我上演一段感人肺腑的亲情剧场。
可我,无任何角色认同感。
我更没有三观、没有底线、无所顾忌。
放弃了挣扎,一脸死灰却淡然。
早干嘛去了?如今却要扮演拯救我的天使的角色。
可我想说,你拉住的,是比你想象中可怕千倍万倍的恶魔。
而且我,也成功做到了,每一次,都让你在地狱里为我垫底。
猝不及防地俯身,瞬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如若要演戏,我希望多少有些限制级。
第一次,让彼此的五官无限放大,气息交换,似乎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彼此。
明明没有喝酒,意识也还算清醒。可我们两人之间的假惺惺,又是在哪一瞬间开始崩坏?从他把他的妻子带到我的面前?还是从他以一个姗姗来迟的角色竟敢对我许下虚情假意的无效承诺?还是,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抓着我的手,轻易打碎我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防线?
我从来没有以我受过的那些磨难为筹码,企图激发这个所谓家族对我的亏欠感,对我千倍百倍的补偿。那些不堪,闭口不提,是我对这副身躯最大的善意。可并不意味着,我就没有怨气,是我也好,这副躯体的原主人也好,充满难以启齿苦难的过去,总要有人为此买单,而那些行刑者,我亲自解决了。而该为此买单的,还有那些幕后者、旁观者、甚至是,交易者。
小主,
而我眼前的他,身份模糊,却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不是木头脑袋,不是我的阿榆。
我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吻了上去。
他猛地躲闪。
我知道,这一局,我胜。
我手上没有任何筹码,我只有恶心敌人的能力。而不巧,他先撞枪口上了。
他的脸色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看。诧异、困惑,甚至还有一些恐惧。眉毛揪成一团,我甚至还看到了他脸上细密的绒毛,触电般地站立了起来。
“呵。”这是我这一段无趣日子里,唯一有趣的瞬间了。我的坏笑太过张扬,过分得意的我,在此时此刻好像才算活了过来。
可惜的是,得意不过三秒。这一局,被他霸道的、夺回主控权的回吻中,反胜为败了。
虽然在我心里已经默念了千千万万遍,他不是木头脑袋。
可亲起来的质感,分明是一样的柔软,一样的舔舐感。我发誓,我不是没有反抗,我只是在唇舌交缠中,极力分辨他和木头脑袋的差别。
我发誓,我也不是故意回应的。我只是.......我只是.......
好吧,我找不到借口了。为他沉沦,是我的本能。多么强大的人,才能和自己的本能对抗?而我本质弱小。
昏了头,失了分寸,玩过了火。我甚至不敢睁眼,看看用力侵占着我的他,有着什么样的表情。我只是强烈的感受到,他抓着我的手,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这一个诡异的吻过后,世界又是另一番模样。
这一天的信息量,已经超乎我的负荷。
忽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成功让我们两人恢复了几分理智。
猛地抽开的手,瞬间恢复针扎一般的冰凉。所幸,我们还有迅速整理心情回到现实的余力和默契。只是避免再次对视的眼神,局促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