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弯弯绕绕,整那么多血海深仇情非得已的曲折,不过是提升观赏价值而已。而给谁观赏呢?自然是那捧着爆米花在那拍手叫好的地狱使者们啊,玩弄我取乐,以赎清前世罪孽的名义,如此循环往复,还有余下的十七段人生。忽然感觉好无望,任我如何蹦跶,皆是跳不出他们给我设置好的既定人生。
“等下时辰一到,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吗!”那人丢下一句话,留下一个白眼就走了。
而我仍无力地躺倒在地,更觉得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笑得我五脏六腑都痛了。荒诞至极!
小主,
而他们也将我当做一只死到临头开始发疯的臭老鼠,毫不理会。
“咚咚咚!”一阵猛烈的鼓点声传来,让忙碌奔跑的大家,都有序的驻足。也让笑得快要抽筋的我,终于止住了那莫名其妙骇人的笑。
他们口中的时辰到了吧。
是他们迎来新生但早晚希望破灭的时辰。
也是我灾难来临的时辰。
此时的我,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害怕。事到如今,倒是有一种浑身颤栗的期待感,生如众星捧月,死也死得那么轰烈灿烂,我这人生,真的是精彩非凡。
如一具已经不会反抗的尸体一般,任由人架着我,往那山巅走去,一步一晃,映着火把的辉光,倒像是地狱里那迎来新人的场景,那布满光点的道路,不是将你带往新生,而是无尽的轮回。
浑身的知觉回来一些,那丝丝的凉风,竟有了几分凛冽。我身上这套衣裳,还是在那清风堂穿戴出来的道服,通体雪白,层层叠叠的纱,曾经是想衬托出那名满昱城的活菩萨那仙风道骨的超脱姿态,如今血迹斑斑,夹杂和泥土和砂砾,早已被划破的薄纱,被风肆意吹起,远远看去,倒像是一缕即将被吹散的青烟,脆弱恐怖。
猛地发现,原来这草屋,竟是建在那陡峭的荒山之间,而山外有山,那乌黑叠嶂的山,是一峰绕着一峰,而如今放眼望去,皆是点点的星光,如果没猜错的话,都是那手持火把的隔岸观火之人,都是我的债主,都是来看我如何牺牲自己,以实现他们可笑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