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起3144,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裳。在她一脸羞愤和错愕中,我继续说:“这些快乐只是暂时的,我所追求的,绝不仅仅是这些。”这些索然无味的乐子,又有几人,是真正忘我的快乐。
“这些低级的快乐,只是悲伤的另一种形态。”我又开始一本正经地,故弄玄虚了。透过现象所看到的本质,也并非全是假的。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8787睥睨的姿态微微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或许是觉得我竟然如此大胆地瞎说什么大实话,或许也是觉得自己这流于表面的寻欢作乐,始终是不堪一击。总的来说,他终于对我来了兴趣。“那你来说。什么是快乐?”他望着我,假意虚心求教。
“自然是,打赢不容易打赢的战,挑战那些迂腐至极的权威。还有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像这样,身躯扭动,但却毫无感情,一声令下便千呼百应,却失去一个征战的目的。还有就是,心里深藏那人,面容已逐渐模糊,若他能看到现在的自己,应该会十分失望吧。我在赌,赌眼前这个头脑简单荒淫无度的暴君,也有心肝,也有故事,也有难以与之斗争的既定宿命。
我话音刚落。音乐声戛然而止,舞没人跳了,酒池肉林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是那位于高处的人,脸色阴沉,不知下一秒,是要下多么残忍的指令。沉默许久,他才从失神中,渐渐找回思绪。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他之前的荒蛮,有几分是演的。
“来人。把他轰出去,我们这里,只欢迎寻乐的人。”他头也不抬地说。
“......”糟糕,果然讲话不能专挑戳心窝子的讲。“等等,我没说完。”又要费劲圆回去了,“我是想说,我以上说的那些,都是活人要想的。我们是鬼耶,做鬼那么痛苦,能和‘同病相怜’的大家一起作伴,苦难都减少了几分。”哎,违心,这样的日子,是空心的。
“你仅仅只是为了加入我们。我倒是听说,你思想早已超脱,我以为你是不屑于我们这些遍地寻乐之人。”他继续说道。
“这我不认。就是想得太多,才容易陷入虚无。所以现在看开了,不如和大家,一起玩闹,来的有劲。”我毕恭毕敬,先混进去再说。
对于地狱里已经混出一点小名堂,有点小资历的人,8787自然是不会恶意拒绝。反正大家不死不灭,我还能对他如何不成。“那你随便。”他默许了。
“不过你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那时也说,要当我军师。要助我登位。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可他真的做到了...”语气中,我似乎听到了难言的哀伤情绪。“但你始终和他不同,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我猜,这便是我说的,他守不住的生命中的重要的人。这倒是一个切入点。
“军师就不必了,我没什么推翻这个地狱的想法,我不需要什么人替我出谋划策。”
周遭歌声婉转哀怨,那些个艳鬼始终舞得起劲,那些可能是饿死鬼的人,拼命地撕咬着手中的所谓美食,苦酒一杯接着一杯倒。在这看似快乐无边的地狱“乐土”中,他声音始终淡淡,似乎没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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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大王?头领?总觉得怪怪的。便以对他的第一印象直接称呼了。“我们对快乐的要求,只会越来越高。殊不知哪天,您忽然想追求更高级别的快乐了呢?”直球不行,便循循善诱。
“将军?”对我的称呼,他明显一怔。要知那人那时,也唤他这个乡野夫子,作将军。只是那时的他,哪里知未来的某一天,在那人的辅助引导下,他从一方带着乡民们起义的莽夫头子,也有可能成为领兵作战的将军,甚至成为一方的王。“你认识我?”他想知道,便问了。
“没,我猜的。瞧您这气魄,和那些擅于带兵冲锋的武将相似,便大胆这样称呼您了。”
“我想要的快乐,我都得到了。可是我想要的你所说的更高级别的快乐,怕是神仙来都给不了我。所以我说,我不需要你。”
“或许你所等之人,也会有哪一天来到这儿呢?天下所有的恶魂,都逃不过这个鬼地方的折磨。或早或晚,那就要看报应轮回了。”
“你说的是恶魂,但他不是。”但是说这话,他十分没有底气。那人虽然在自己心目中是那么完美,但也的确对与之立场对立的人,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甚至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由他教化并听他摆布的棋子呢?这样想想,也并非全无可能。“更何况,他比我先死,但我从没见过他的身影。”说到这,他难掩失落。若不是他无能,便不会连一个小小的幕后军师,都保不住。也的确是无能,才会将他亲手送给他的江山国家,亲手掀翻毁掉。到头来,他以暴君的身份,弊于宫墙,他人都说他风流荒淫至死,只有自己清楚。他,是想他了,想去找他了,但寻人容易,寻魂,难于上青天。
“我找过他,但一无所获。”大概是觉得我有那么几分心理导师的意味,才愿意和我说多了几句,可能也是带有一丝丝希冀,或许我这个和其他恶鬼有些许区别的鬼,真的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呢。
“假如你愿意,你可以和我描述一下。我在这待的时间长,或许真见过而又和你无缘错过也说不定。”我心目中,大概也知道了,这是一个什么故事。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来来去去总逃不过求而不得,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