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是回村带个消息,说城里有户人家想找个吃苦耐劳的农村媳妇,我瞅着翠翠姐就不错,嫁进城里面,比农村光鲜亮丽多了。”
牛耕地可不是个乐天派,摇摇头:“城里工人能看上农村媳妇,指定是唬人的。”
牛翠翠眼中的光线暗淡许多,又哭起来。
她还没结婚就愿意钻草垛子,性格脾气可想而知,在特定情况下撒泼耍横也让人头疼的很。
“没唬人,真没唬人,听秦淮茹讲,那户城里人家好像是受了工伤,丧失了劳动能力,所以才想在农村找个踏踏实实的媳妇。”
闻听此言,牛耕地表情缓和不少,又连忙追问:“残疾是哪个地方残疾了?要是下半身残疾的话,你姐肚子……”
牛翠翠停止哭泣,询问自己弟弟:“牛二,咱爹讲的有道理,你快说说。”
牛二挠挠头:“这个没来得及问,要不明天跟着淮茹到城里看看情况,到时候那城里人不用出力气,白得一个儿子,捡大便宜!”
这没皮没脸的话,说的牛耕地脸上一黑,用旱烟袋敲了敲牛二的头:“讲的啥混账话,你姐肚子的事,必须得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提。”
“还有翠翠呀,明天确实是个机会,把过年新扯的衣服穿出来,收拾得漂漂亮亮,争取让那城里人看直眼,尽早领证。”
防止夜长梦多,牛耕地在家里待会后,饭都没来得及吃,跑到秦家去看情况去了。
秦淮茹家,房前屋后乌泱泱挤得没有落脚的地方,都是过来贺礼捡喜糖的。
这年代,连基本的食盐都很稀缺,更别提甘甜的糖了,吃水果、吃糖、吃糕点寻常人家只有在梦里才能梦到这种场景。
“李狗蛋你别挤呀,鞋都挤掉了!”
“别抢别抢,捡糖归捡糖,别吓着孩子!”
“赵寡妇,别往糖上面吐脏东西呀,膈应不膈应?”
望着乱糟糟的混乱场景,牛耕地鄙夷之余又有些向往:“自己女儿翠翠要是嫁到城里,一定要让女婿把声势造得更大,这样的话,以前村里那些瞧不起牛家的人,都得后悔!”
想着想着,牛耕地心里痛快很多,凑到正在扔喜糖的秦父面前:“姑爷回来了,听牛二说,明天要搁城里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