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大拉开车门的时候，苏冥睁开了满是泪水的双眼。他没睡，一直醒着，刚刚的装睡，不过是给老大告别的机会而已。

田园犬在临终前，只要还有行动能力，大多会暗暗告别主人，悄悄去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然后静静地死去。

苏冥知道这并不是传说或者神话，有灵性的犬就是会这样。

他没有干扰老大的告别，只是在他下车后，自己也起身跟了上去，打开手机，想要录下他最后的身影。

或许老大也发现了苏冥在后面跟着，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甩开苏冥或者跟他交流了，颤颤巍巍地走着。

走了很久，老大走到一个下水道附近的草丛里，一个一般没人会注意的地方，以前矫健的身子，无力地躺下了。

苏冥眼泪一路上都没停过，默默地流着，也慢慢走到老大身边，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把老大抱在怀里。

“呜……”

老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舔了下苏冥的下巴，就停止了呼吸。

苏冥就这样抱着老大的遗体，在那里坐了一夜，直到天亮，附近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苏冥才收拾心情，带着老大的遗体离开。

联系了有条件的宠物医院，给老大火化了，买了个好看的盒子装着骨灰，等回广州的时候，他会把老大安放在爷爷身边。

坐在洱海边，温柔的微风吹过脸颊，像极了老大的脑袋蹭他的感觉，脑海中不断回闪过和老大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苏冥就笑了。

在父母缺席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老大扮演了怎样重要的角色，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走，咱们继续出发咯。”

苏冥把老大的骨灰依然放在副驾驶上，开着车继续走着，这回却是漫无目的了，走到哪算哪，饿了就吃点面包干粮，累了就路边停车休息。

直到某天，车开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落里，苏冥忍不住停车下来了。

因为他看到一群跟这个村子不太相关的人出现在那里，远远看清，人群中一个特别有辨识度的人让他一愣，刘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