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急出了一脑门的汗,越想越心慌,在听到还有贼匪在逃时,自知失职的县尉当即亲自带着人去追剿余孽,以求戴罪立功。
面前的大佛被丢给落后一步带着大夫赶来的长水县县令。
两鬓已然斑白的县令倒是还算镇定,简单地询问了案件经过,再将犯人收押,最后邀请谢清淮前往长水县暂时安歇。
谢清淮没有拒绝。
……
长水县位于河南府西南边界洛水之畔,百姓安乐,民风淳朴,随着太阳高升,长水县县城也逐渐热闹起来。
街道上人头攒动,酒楼的知客站在门口招揽生意,挑着担子的货郎沿街叫卖,更有面容娇美的姑娘不时地出入银楼金店,一片欣欣向荣繁华盛景。
“公子,果然如您所料,那群人真的不是山匪!”
谢清淮从窗前转过身来,看着推门进来正手舞足蹈的云舟。
云舟眼睛亮晶晶:“公子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用猜?”谢清淮在桌前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在手中把玩,“山匪劫道,怕有人逃出去后告官,所以杀人灭口,好像也说得通。”
云舟点点头,所以怎么就不是山匪了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杀人来的。”谢清淮放下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道:“既然是匪,那最看重的,不应该是钱财吗?”
“可他们第一件事却是先砍死了我们的马,第二件事是杀人,马车里,甚至我们身上这些值钱的东西他们一眼都没多看。”
“就连我们逃走之后,他也没留人看着那些钱财之物,否则你怎么会有机会跑出去搬救兵?”
云舟恍然。
“而且”,谢清淮说着顿了一下,才道:“我向他表明身份的时候,他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早就知道我是谁,对我动手也没有丝毫犹豫。”
天下姓谢的人很多,听到这个姓氏无动于衷不足为奇,但听到长安谢氏仍然无动于衷的,要么是真的不知,要么就是了然于胸,对于一个刀尖上舔血的山匪来讲,绝不会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