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獬在书房徘徊,似乎在深思熟虑。
他转身望向孙尚林,问道:“若我投靠赵鹤天,你意下如何?”
孙尚林未曾料到父亲竟有此念头,但他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父亲,赵鹤天不过是个百户,即便今日晋升千户,也不过是五品小官。”
孙尚林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分析道,“他的官位尚且不如您,投靠他又有何益处呢?”
“如今仍是魏忠贤的天下,赵鹤天虽然有些权势,但若您投靠于他,便会被魏忠贤视为叛徒,阉党亦会将您摒弃。”
“那时,我们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东林党不屑一顾,阉党亦然,日子将变得艰难重重。”
孙之獬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孙尚林,久久沉默,直至孙尚林的眉头微微蹙起,困惑地问道:“父亲,您难道真的考虑投靠赵鹤天吗?”
孙之獬轻轻颔首,声音沉稳:“正是,我确有此意。”
“您刚才所阐述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合乎情理,但实则不过是蠢话,真深究起来,更是大不敬。”
“这個天下只能是陛下的天下,就算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一个太监的天下。”
孙之獬凝视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今日我要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有远大的眼光。你思考过为何那些人能被魏忠贤所重用吗?”
孙尚林沉思片刻,答道:“他们要么是一直跟随魏忠贤的旧部,要么是早得其信任之人,又或是本就高官厚禄之人,一旦投靠,自然受到重用。”
说完,孙尚林恍然大悟,他们既不属于这三者,难怪父亲难以升迁。
孙之獬面带微笑:“看来你已有所领悟。”
“不错,我们在阉党的势力中已无法更进一步。”
“而赵鹤天正得陛下宠信,陛下对他极为器重,将来必将委以重任,他手中的权力也将逐渐积累。”
“最妙的是,赵鹤天目前尚未形成强大的势力,我们这是在雪中送炭。如果我们此刻投靠,等到赵鹤天权势日隆,我们便能在其庇护下得到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