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从景清口中道出直逼隋唐,这一刻的他,神态凛然之中,竟似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隋唐心底有些好笑,但也终于有些明白这景清初时为何对他态度如此恶劣的原因了。
“先生从何处知道我投靠了昆仑人?”隋唐寸步不让,当即反问道。
“你与那山岗上的昆仑人同进同出,对方不见半分不满,甚至你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的我们颐指气使,对方都听之任之,难道不是投靠了他们?”景清伸出手指遥遥指向那丘陵上的哨塔处,声音也比方才又激烈了几分,甚至连胸前的长须都开始抖动起来。
“景先生所言,未免让隋唐太过失望了。不听一言,只观其面,便断定隋唐为人,会不会有失偏颇?”
隋唐没有回答景清的问题,而是继续反问道,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你软他便软,你硬他更硬。
就如同那一日他与姚崇初次相见,两人也是如此这般,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这个时代的文人啊!隋唐不禁叹了口气。
仅凭道听途说,或者妄加猜测,便可轻易的对一个人定罪。
这样的人若是掌权,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多很多无辜之人?
“不听一言,确有偏颇,但我辰、姜两国地大物博,文化昌盛,面对昆仑蛮夷,不与其为伍的风骨也当有之。”
隋唐的反问让景清一愣,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断言有些过于草率。
所以,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轻柔,只是兴许是隋唐带给他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他的规劝之中仍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然而,景清这般态度,让本就对他有些看法的隋唐更加火大。
“既谈风骨?先生不也屈从于您口中的昆仑蛮夷之下,为何当初被掳之时,不索性引刀自戕呢?”隋唐继续反问道,只是这一次他的言辞要更加的犀利。
随后,他不等景清说话,又忍不住讥讽道:“为何您选择活着就是风骨,而隋唐选择活着就是屈身事贼,景先生不觉得自己太过双标了吗?”
“何为双标?”景清的状态有些奇怪,按道理面对隋唐的言语如刀,他应该愤怒,但他此时却又极为沉静,只是好奇的问道。
“就是同样是为了活着,但先生对你我二人却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态度、标准和要求。”隋唐冷静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景清轻声自言自语道。
“先生还没有回答隋唐的问题,为何当初被掳之时,没有选择引刀自戕?”隋唐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意,眼里的冷色也愈加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