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轩皱着眉头，同时用手捂着鼻子，冷眼看了看店内的小混混们，又转向高伟亮，小声说道：“管管？”

“哎，咋管呐？”高伟亮摇了摇头，轻声解释着：“S市也没推行室内禁烟令。”

“不，这——”柳谦轩欲言又止，“好，先不说这烟味；他们大白天往店里一站，别的客人都不敢进来了；你也知道，喜欢玩游戏的朋友肯定都不愿意惹事，看着这种人在店里，肯定就去别家了，这是妨碍营业，警察得管吧？”

“哎，没用，报过警。”高伟亮低声回答道，“他们在楼外有探子，警察到楼下他们就知道，然后就走了。”

“这——”柳谦轩简单思索，又是一计：“安监控？”

“也没用，这帮人警觉得很，一般是店内呆一会，店门口呆一会，表现的就像普通客人。”高伟亮解释着：“只不过他们这形象，肯定影响我营业，不过没证据啊，疑罪从无。”

“哎，这就是现实。”高伟亮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刚才不说什么实现理想挺好的么？大家放弃理想的原因可能是……发现了实现理想，其实也没那么美好，迫于无奈妥协了而已。”

“谦轩，其实我挺羡慕你的。”高伟亮话锋一转，开始讲起了自己女朋友的事，“我学习不好，家境也一般，高考哪也没考上；然后我女朋友家里就反对我们继续在一起了；不过假期的时候我就开店挣钱了，那时候还没分……”

“后来她上了大学，然后，呼——”高伟亮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去了外地嘛；接触少了，感情就淡了，然后就分了。”

“不过前天，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和我前女友一个大学的；我们一块喝酒——”说到这，高伟亮快速眨着眼睛，眼角仿佛闪烁着泪花，“他跟我说我前女友又找了个新男朋友。”

“哦，哎，这。”听着好哥们的失恋经历，柳谦轩有点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憋出来什么有用的。

“其实这没什么，只不过那个男的——是区长的儿子。”说完这句话，高伟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盲目的用手整理着头发，举手投足间的悲凉和无奈直击人心。

看到好友这么失落，柳谦轩伸出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安慰着：“亮，算了，价值观不一样就别强求了；权利和金钱都是永恒的强大，咱们这种小老百姓高攀不起的。”

“可——”高伟亮猛的抬起头，貌似想反驳，但此时任何话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只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本心，没啥——是我……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