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师的仪式还在进行,他跳着诡异的舞蹈,手里的木杖上挂的骨头相互敲击发出一阵阵脆响。
阿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陶罐被柴火点燃,淹没在火海之中。
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熟悉。
他的耳旁似乎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阿妈……
阿海呆呆的站在人群里,随着众人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上天。
他不知道那位发怒的神明是谁,也不知道祂叫什么。
大家既然都这么做,阿海也就跟着做。
我是不是心也不诚?
阿海总是这样想,但他不敢说。
仪式持续了没多久,神师就将大家遣散了。
叔叔婶婶们在回家的路上,也相互聊着天。
“最近终于太平了,但还需要继续祭祀吗?”
二叔扛着锄头想要去村后边的耕地里。
“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原因,她一死,什么事都没了!”
一位村里的婶婶嗓门有一些大,阿海跟在众人后面听的清清楚楚。
“你声音小点,小海还在呢……”
一位大伯放低了声音,拍了拍那位婶婶。
“说怎么了?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东西,来了还嫌弃这嫌弃那,还天天给我们炫耀什么学识,让我们讲什么科学。就她读过书?娇生惯养,活都干不好!”
大婶嗓门依旧很粗,还故意看了眼后面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海。
几位大叔把大婶拉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到“杂种”的字眼。
阿海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牙齿磨的咯咯响。
他很生气,气这位老邻居辱骂自己的母亲。
阿妈对他很好,比起自己暴躁易怒的阿爸,算是村里唯一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了。
但大婶一直看不惯阿妈,因为她的两个孩子一个早夭,一个出了远门,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恨透了自己的人生,更恨外界的所有。
当阿妈在村里办学堂,传授小朋友们她所知道的,所看到的。
大婶就嗤之以鼻,直接当着全村人的面,指着阿妈的鼻子骂。
不仅撕烂了阿妈手写的课本,还把唯一的几张桌子椅子砸了。
阿海他恨,他要给阿妈报仇!
“哗啦啦——”
远处的山林里突然飞出了一大批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