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关心你们是如何看待我的,只关心你们是否可以切实的完成好布置下去的任务。当然,你们不用急着向我表忠心,我只看行动。”
“暗牧大人!我等必将舍生忘死!誓死追随暗牧大人!”有个新兵高声喊道。
萨菲尔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誓死追随?”
那个新兵被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的抖了抖,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是……是的!”
“你的忠心令人感动,但是我并不赞同随意将死亡挂在嘴边的行为。”萨菲尔摆摆手,止住了他们接下来的话,“我认为,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愚人众之中不乏不在乎部下生命的高层,但我不一样,至少,生命这种东西在我看来,还是比较沉重的。无论是敌人的性命,还是自己人的性命,我都看得十分重要。能杀死的绝不放过,能守住的也绝不放弃。
说到生命,就不得不提与之相对的…死亡,而死亡最为宏大的表现形式,则是战争。你们经历过战争吗?
战争是血与火谱写成的歌,由这个世界上最为炙热,最为歇斯底里的情感所组成的,吞没万千生命的怪兽。
可它本身是冰冷而无情的。它冷漠的吞噬每一个卷入其中的性命,即便侥幸逃出生天之人也会在灵魂之上刻下属于它的烙印。
这便是战争,一种违背人性,却又源自人性的冲突行为。
相信你们应该听说过前段时间发生在璃月的一场战役吧?在你们看来,那就只是一个故事,就像许许多多被写进史书的战争一样,寥寥数字就记录完毕。
在某个人翻阅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不耐烦的随意翻动,翻过的就是千千万万人一生的经历。
可这一翻,就是无数的生命,他们都是独立的,完整的‘人’。
我曾踏足一个战乱的国度,在那里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死亡与明天,不知道谁会率先到来,我与那些反抗者们一同踏入战场。
在前往战场的途中,他们神情肃穆,一同唱着歌,那首歌很忧伤,但我不会唱。
我本以为那是他们为自己打气,用于鼓起勇气的,所以我询问我身旁的年轻士兵。
谁知道,他告诉我说,这是他们国家的挽歌,此次一去,便不复返了,他们怕自己死后没人哀悼,没人为自己哭泣,所以不约而同的,在踏上战场之前,为自己唱起这首挽歌,也算是给自己的哀悼。
惨烈的战争,收割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我曾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身怀报复的年轻人深入战场,十死无生,直到今天我都忘不掉他们,可是,就是这样一群让我难以忘怀的人,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萨菲尔说到这里,下方的愚人众士兵们都沉默了,过了几秒,萨菲尔才接着道:“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个,就是因为我希望,在无须牺牲的时候,在还有存活的希望的时候,你们要谨记一件事。
我,暗牧,阿芙罗拉?萨菲尔的手下,不允许随意死亡,就算你认为自己没救了,也得撑着一口气,到我身边来,就算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也好,活着,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
能做到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萨菲尔刷新了他们对执行官的认知。暗牧在所有执行官之中都是最不正常的的,现在看来或许根本不是因为她不正常,而是因为她太正常了,她真的具备了一个领导者的仁慈,这一点,其余执行官是不具备的。
讲完这些事,萨菲尔转身径直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接收教导的新兵们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久之后才有一个人开始鼓掌,随后就是浪潮般的掌声响起,只不过此时,萨菲尔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是执行官没错,但并不代表什么事她都得事无巨细的负责,新兵接洽什么的,她只需要露个面就是了,之所以今天突然说这些,是因为她有了一些其他的计划,如果想要达成的话,她还需要一些只效忠于她的部下才行。
而现在,萨菲尔可以百分之一百相信的人并不多,柳达希卡算一个,艾达和瓦伦季娜也算,仙人们并不会被她列入其中,她不打算让仙人掺和。
“看来,还差的有点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