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乎疯狂的念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减少，慢慢的，地上开始有黑色的液体出现，就像是她整个人都融化了一样，融化成黑色的液体。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摊开，到后面，原本用来储存力量的身体彻底的坏损，所有的力量瞬间倾泻而出。

在教学楼内注视这一切的杨欣和王克勇瞳孔一缩，快速地抄起地上的人往上跑，也顾不得什么同学情谊，直接把人拖着，争取一次性把人全带上去。

幸好，教学楼地面设计来说，为了防止下大雨，排水系统被堵水流涌进教室，一来和地面有台阶，二来外面的地面本身就是微微倾斜的。

黑色的液体是先向外蔓延，但是太多了，白天青这段时间吸收的成果可谓是极高的，她自己都没有彻底的将力量释放出来过。

所以，很快就涌进了教学楼内。

以防万一，王克勇和杨欣根本没有停下来挪人的脚步，他们也不管外面什么情况，一口气直接上了顶楼，然后才趴在走廊出向外看。

地上已经没有白天青的影子了，只有黑色的让人心底发寒的液体，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水。

只不过在中间的位置，有一朵非常显眼的槐花在其中飘着。

王克勇和杨欣看了一会儿，又对视一眼。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实在很难说，因为人怎么能把自己给吞掉呢？尤其是吞掉之后的能量仍然属于白天青本人的情况下，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循环转化。

区别只是她从一个人形状态转化成了液体状态。

那你能说她死了吗？

如果她是从人的状态变成了那些黑色的液体，那只要黑色的液体有一滴还存在，是否就意味着她还活着？

这是，永生吗？

白天青在思考这个问题。

很神奇，虽然她没有身体了，整个人变成了一堆液体，可是她的思维仍然可以运转。

甚至因为容器破损，液体流出液体所过之处，她的思维也都能够蔓延过去，又或者说是她的感知可以感知过去。

她同时当然也能控制这些液体流动，流向自己想去的位置。

只不过她还没有动，因为她觉得现在这种安静的状态很美好。

头顶那团月亮，此时再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的，或许那不能叫看，也是一种感知。

月亮已经变成了完全正常的月亮，柔和的圣洁的白光挥洒在大地上，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母亲般温柔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