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贺氏捂着帕子哭了起来。
“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疼了一日一夜才生下你,你不但不知感恩,今日还这样造谣你母亲,你可知一个人名声的重要。”
“看来母亲也知道一个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更何况对一个女娘而言。母亲自己身为女子,难道无法理解女子的难处吗?”
贺氏就知道,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就是一个破落户孤女,值得她儿子这样跟她争吵吗?也不怕伤了她的心,伤了母子之间的情份。
都成了他人之妻,早就脏了身子,竟值得跟她这样吵?
她气冲冲的站起来,走向前去,指着谢宴周,看到他的神情冷漠,随即又做心痛难忍之态。
“我为那徐氏侄女挑的人哪里不好?她不过是个破落商户的女儿,甚至还是个孤女。当年身无分文来到国公府打秋风,国公府金尊玉贵当个官家小姐养着,花了这么多银钱在她身上,吃穿用度样样不凡,外头普通官家之女都比不上她,这还养出仇来了!”
“怎么?在别人家这样养着就真当自己是官家小姐了?她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怕是只知道卖弄皮肉,所以才让你误了心智!”
“宴周,你平日也不是个蠢人,怎么到了现在,竟被这样的女子哄骗!”
谢宴周见贺氏还在强词夺理,他只觉得头痛,他现在算明白过来,故意胡搅蛮缠的人说不通。那就只有威逼了。
“母亲,人家过来是来投奔自己亲姨母,并不是投奔您。若是我们家遭了难,就非得全部人去死才好吗?如您所说,是非过错自在人心,一切早已明明白白,如恶恶臭,如好好色。”
“你是在教我?我不懂,我什么不懂,我只知道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儿子,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跑过来责骂我,我真恨不得不要生你。”
“若母亲生我只是为了一个听话的傀儡,凡事不满便要这样撒泼打滚,连街上的泼妇都不如,那于我而言,宁愿不是您生下我。我是什么人,您从来都是知晓的,若您觉得我是可以随意招惹不会还手的人,那您尽管放招,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