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现也不用金先回答,自己就向前两步,以饱受屈辱的眼神盯着那个壮汉,冷声问道:“姓萧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嘴里面是吃了粪吗?居然敢如此辱我?我做了什么背叛之事,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卯寅丑来,这事儿可没完!”
本是居高临下的萧统,此刻被那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难耐,只能眯着眼睛,刻意的避开那些如刀割一样的视线,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来问我?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我韩现做事,向来都是光明磊落,有什么敢做不敢当?反倒是你,遮遮掩掩的,你要是条汉子就把话说明白!”
少年昂首挺胸,略带病态苍白的面容,因为饱含怒火,在此刻也染上了一抹殷红,可却更显几分威势。
小小房间内的几人,被这一人对峙 ,居然险些落入下风。
“不用老萧说话,俺先问你,你这几天跟那老李头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郑香主尸骨未寒,难不成你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姓韩的,郑香主在天之灵,可看着你呢!借着一套养伤的说辞,去干着一些背义的事,可是真有你的!”
“还是说咱们郑香会庙小,容不上你这尊菩萨?啊?非要跑到那老妖婆的门下,显得你娇贵是不是?”
一人一句的说辞,把韩现说得脸红唇白的,就在这时,金先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了一下韩现的手臂,低声劝道:“韩现你先别生气,现在堂口里面都在传,说你投了秦香主,当年我们可都发过誓,义字当头,追随生死。
咱们剩下来的18个兄弟里,就你一个人改换门庭,给郑老大抹了黑,韩现,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赶紧解释一下……”
韩现一听到这里就怒了,他开口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宁愿相信外人的话,都不相信自家兄弟的心?
再说了,秦香主与我有救命之恩,亲近几分又有何不可?
郑香会里,义字当头,恩怨分明,我又何曾忘却?
倒是你们,非要听那些风言风语,不来找我当面说话,是怕我和你们一样,会被外人干扰自己的判断吗?”
他本来不是一个口齿伶俐之人,但是一怒之下,居然也能话语连篇,说出个分明。
本来还想听他解释的萧统,这个时候发现被他倒打了一耙,瞬间脑袋就懵了,只不过脸上终究还是要面子的,只好愤愤不平的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不知道检点,出出入入都让别人看了去,在这个关头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还嫌兄弟们不信任你?还说我们不去找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找过你?只怕是你不想见到我们吧?”
郑逸林死后,郑香会能不能留存还是一个问题,堂主也没有下发口令说要取消,如果手下的人先行散了,那就更无需多言了……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出现了一些解散郑香会的风声和苗头,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就很容易的把这个香会给埋葬了。
可韩现哪里懂这些弯弯道道?听到检点二字,便以为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妇人,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词语都是极具侮辱性的:“我韩现,行得正坐得直,还要如何检点?从来都是莫须有的事情,空穴一来风,就往我头上扣……我虽然说因恩情,答应为秦香主奔走,可我生,是郑香会的人,死,是郑香会的鬼,义字当头,何曾忘却?”
“至于你们来找我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如果我有意不见,如今又何必亲自拜访?”
本来觉得落了面子的萧统,在这个时候仿佛揪住了小辫子,连忙大声道:“你现在都亲口说了,答应为她人奔走,你还说你不是背叛?枉你平日里还得郑香主的爱重,你就是个叛徒!那一日老李头都没拦住姓历的,你这几日还跟他走的那么近,难道我们香主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