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洒家这不就是带队来了吗?小兔崽子,可别乱说。”广丰打了个酒嗝,红色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大慈悲寺里都是一群粗犷汉子,说是要有敬畏之心,可在同门弟子之间,哪怕是前辈晚辈,感情也颇为深厚。

也许正是有着这份敬畏之心,他们才没有像别的寺庙那样勾心斗角,反倒是团结友爱,也正是这份团结,每次战斗的时候,发挥的整体战力要比其他寺庙的高的多,于是就顶在最前面。

“阿弥陀佛,师伯你怕不是又说妄话了。”

“那洒家自罚一杯。”

相对于降魔殿里面的吵吵闹闹,后面的里院就冷清得多。

伏虎罗汉广禹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在他面前的是躺在床上的广济。

这是他的师兄,虽然本来就是一副慈眉善目,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样子,可是现在更加是奄奄一息,气息薄弱。

整个人就像个病秧子一样,脸色蜡黄,手脚冰冻的。

前段时间争取天支种的时候,他的师兄因为猝不及防,被张三坏了丹田,一颗金丹毁得七七八八,加上张家人的雷法,对他们这些炼妖入体僧人的先天克制。

现在也就只能躺着了。

祖师的舍利被他熔炼成丹也喂了几颗下去,现在只能看天命了。

这个大和尚又叹了一口气,就连头顶上的大蛇纹身也暗淡了几分:“如果是我去就好了......”

狠狠的又灌了一口酒,砸了砸嘴巴之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现在大慈悲寺有两个佛子看似风光,可是顶尖实力除了自己就是师兄,师兄当时去夺取天支的时候,是自己留守本地,镇压那些封印在自己寺内的妖魔。

可现在师兄受伤,两名佛子......自己看得过来吗?

再说了,广丰那个家伙老是喝酒误事,也不知道这次让他出门是对还是错。

按道理说,佛家戒律是禁酒的,只是大慈悲寺早些时候是在和妖魔拼搏的第1线,一天天的朝不保夕,脑袋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2天的太阳。

虽然信仰很重要,可是偶尔也会有绷不住心神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只能喝点酒精麻醉自己,然后上阵杀敌。

更何况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留。

这些年虽然少了妖魔,不需要一直活在那种生死茫然的噩梦里面。

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难改,除了新一代弟子之外,就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家伙,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好,只能借着酒精麻醉着自己。

广禹其实他并不喜欢喝酒,他记得以前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这个师兄跟自己说,跟在他的身后,闭着眼睛冲就好了,自己就是在他的保护下才活了下来,后来这个师兄也是身受重伤,只能让自己独自撑过那一段难熬的时间,师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自己一壶酒,那一壶酒,拯救了那一个和尚。

任由辛辣的滋味在嘴中肆虐着,广禹沉默不语。

直到外面的另一个酒和尚广丰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师兄~师兄啊?二师兄~二师兄啊!”

“我把人数都点好了,要不要出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