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为何明知此地酒楼开张,还要使车夫打此过,嘱随从故意闹事?”
妇人上前,小声说道自家主人为何人,哪知钟木清脸色一摆,斥道:
“家主何人,自大大方方报上名讳,如何交头接耳,避人耳目,是何道理?”
妇人登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直看得车内的吴子薇将手中丝帕扯毁。
杜文秀与月娘自在楼上看着车内吴子薇的作派,直道不解:
“当日她来文月坊,咱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接待,好生送走的,何时结下这般深厚的仇怨,竟在酒楼开业时来闹。”
不过不解归不解,县太爷都到了楼下,若是在包厢里等着人家上门,却是失礼得很。
于是杜文秀自下去迎接,月娘则去了后厨点菜置酒。
这边钟木清严肃的脸越来越黑沉,这妇人道了主人姓名,却是本县一致仕京官元翰林的小儿子。
其人幼时不学无数,鱼肉乡里,被元翰林教训之后改邪归正,反而在商人一道做出一番成就来。
而车里坐的吴子薇,便是他新纳的第七房小妾,如今正捧在心肝上,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今日在这文月楼下闹事,便是吴子薇指使。
百姓听了皆哗然,怪叫着让那小妾出来见人,好看看是何等亮丽的人物,竟将人迷惑至此。
吴子薇在马车里白了脸,这时正好杜文秀迎到了门前,与钟木清寒喧几句,便热情往楼上请。
钟木清便回身喝那女人,令她将今日之事上报本家主人,明日巳正,叫去县衙寻他处理此事。
又使了两人将斗殴挑事儿的那人带到县衙关起来,转头看向妇人。
“若尊主不得闲,少不得本官要上门拜访。”钟木清阴侧侧留下句话,便随杜文秀进去了文月楼。
留下妇人在当地愣怔一会儿,眼看人群又聚拢,戏台上开始歌舞升平,才扭头上了车。
上了车,看见脸色煞白的吴子薇揪着帕子缩在车内一角,妇人更是没个好声气:
“下回姨娘再出门,可别唤我跟着了,又是打架又是蹲大狱,小妇人承受不起。”
说罢,不等她说什么,便叫车夫快走,车夫苦着脸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