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笑着应了,这才和陈文举一道出了这间房,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阿洛见她才出去一时便回来,还道事已谈妥,明日一早就可以回去了。
却听她说那卖西瓜的商人原是故人,见了自己便不再跑,约好明日一早去谈。
“这样也好,到底是个独身妇人家,与两个大男人深夜在一间屋谈事情着实不像。”
阿洛说者无心,杜文秀听了也只是摇头叹息,自古女人做生意难,不就难在这里?
但凡那西域商人不是吕三桂,若是自己顾忌着名声,这生意也就不用谈了,还巴巴得跑这么远过来,最后不过是白费力气。
不过也得亏是他,看来自家这西瓜供应应是没有什么难处了。
次日早早起来,收拾得清清爽爽,杜文秀带着阿洛和孩子来到了三桂的屋子。
“这是我与方海的孩儿,小名儿叫海生,才出生还不过百日,你这做叔叔的,也该见见。”
吕三桂慌忙起身,小心接过阿洛递到怀里的小婴儿。
这轻不得,重不得的力道拿捏不好,不过几息,便急急递回给阿洛。
又打从怀里掏出一枚水头足,做工精致的白玉观音吊坠,塞到孩子包被里,道是叔叔给的见面礼。
杜文秀自是替孩子谢过,收下。
“都怪我,累得嫂子带着孩子跑一趟。”吕三桂一脸懊恼,抬手直打自己的脑袋。
“莫要说得这些子闲话。若不是我跑这一趟,只怕你还提心吊胆在外边儿。这般说开了,倒还好了。”
杜文秀笑吟吟招呼他坐下,颇有些反客为主的味道。
“现在工坊里的生意都是嫂子操持?陆大哥做什么去了?”
吕三桂不禁疑惑问道。
眼前这两个妇人带着一个婴儿,奔驰一天来见自己,家里的男人为何不出面?
他相信自己仰慕的大哥不会做出这种吃软饭的事情,这才毫无芥蒂问了出来。
却见杜文秀面色微黯,垂下脖颈,眼圈儿竟霎时红了。
“我也不瞒你,方海他......他随当今圣上出征,后来皇上登基,他也就留在了京城。”
“前些日子荣太后崩了,说是寝宫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