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封闭的空间内,瑟琳娜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耳边回响着自己的啜泣声。
又不是第一次‘死于非命’,为什么自己会难过得想哭?或许,是自己对他们付出过感情的缘故。当然,瑟琳娜也怪自己不争气,都死了那么多遍了,怎么还那么轻易便当,一点长进都没有。
搞不懂为何要派她这样的人来执行任务。
继续呆在箱子里也不是办法,瑟琳娜调整成仰卧的姿势,双脚用力蹬开箱子盖。还好压在上面的都是空箱子,并不重。
一阵轰隆隆的坍塌过后,瑟琳娜因关节酸痛而像丧尸一样,缓慢且别扭地从最底层的箱子里爬了出来。
抬头看向透气窗,天色明亮,已经是早上了。大家应该都去了壁外,不然搞出那么大动静,肯定会有人前来查看。
扭头的时候脖子还有点疼,连咽口水都仿佛有异物卡住喉咙。瑟琳娜很想操控自己的身体立即恢复,然后隐居起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但她没有。
在这狭小的墙壁内,她还能跑到哪里去?莫名失踪只会引起更大的骚动,搞不好会被当成逃兵处理,这让收留过她的耶格尔家颜面何存。还不如让伤口保持原样,给伤害过她的人一点教训。
从缝隙中抠出自己的电脑,连带着三幅画好的画像也倾斜了出来。前一秒还把幻想着能跟他们和平共处,结果后一秒就被残忍杀害,瑟琳娜看着自己花费的心血一下就破防了,豆大的眼泪止不住滑下脸颊。
“混蛋!”瑟琳娜刚想破口大骂,可声带几乎无法震动。她咬牙切齿地撕掉了原本应该送给法兰和利威尔的两幅画,用力把纸片摔进箱子里。
愤怒使她的呼吸紊乱,气喘吁吁。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瑟琳娜不慌不忙地来到医务室,先认真地洗了洗手。昨晚她按照痕迹工作者的职业习惯,在被袭击时尽量与对方产生接触和摩擦,在自己身上多留下一些袭击者的痕迹物证。
如果是在现代,即便她死了,其他专业人士也能从她的指甲缝里提取到利威尔的上皮组织和血液样本。只要进行简单的DNA鉴定,这些微量证据也会成为破案和定罪的关键。但在这科技落后的墙壁内,这些努力大概率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