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早以前？……”

大猛子将刘大力倒下的酒一口饮尽。

“黑社会？我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和我有所关联的，我孩童时，对于外部世界的最初了解，来源兴许还是还是家里的一个破烂收录音机，亦或是躲墙根所听到的，村长家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播报的新闻联播，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得是二十年前了吧？”刘大力有些无语。

这真是陈年旧事了。

“在十年前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刚来老城区的打工人，那时的老城区百废待兴，台商和日韩商人在这边投资办厂。”

“而我，跟着老家的一个叔叔，翻山越岭，又乘船坐车，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里，也就是现在的老城区。”

“那时候，滨海还没有发展起来，那边才是郊区。”

“我当时甚至忘记了这个叔叔的名号，只记得小时候，这个叔叔在我家茅房蹲坑的时候，很多次热情的朝着我招手大喊：“猛伢子…卫生纸，卫生纸，茅房没有了卫生纸……”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叔叔的名字就叫做卫生纸。”大猛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猛子哥，你确定是叫卫生纸？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叫厕纸！”

“当然！我记忆力很好的，不过这个家伙的绰号后来叫扫地僧，听说他看了一个叫天龙八部的小说给自己改的外号。”

“不过，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要招呼我给他送卫生纸。”

“因为我家的茅房，从来就没有过卫生纸。”

刘大力一愣。

“尽管如此，我还是给他找来了一些无用的大字报，或者是偷偷的撕来的村长家糊窗户的报纸。”

“很多时候，卫生纸叔也是不讲究的，没卫生纸的时候，就让我去摘点树叶来替代，比如白菜叶、桑树叶、池塘的荷叶，或者用其它的树叶，以致于很多次卫生纸叔拉完屎裤带子都不系，就红着眼睛朝着我怒吼：“猛伢子………你个狗日的，树叶到底是在哪里摘的，是不是不干净？为啥子…老子的屁眼……火辣辣的痛？”

刘大力突然感觉肃然起敬。

大猛子很满意刘大力的反应，接着说道：“得益于小时候给卫生纸叔送“纸”的交情，多年以后，高中刚毕业的我，就跟着“卫生纸叔”出来闯荡。”

“虽然我只有高中都没有念完的文化水平，但得益于我的健壮体格，也能找到那种抡铁锤扛钢板的力气活，就和钳工他们干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