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家人发现何大举的遗体时,他还面带微笑,走的应该很祥和。
何言心没有去家门外拿报纸,而是径直走进何大举的房间。
这老头正戴着老花镜,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读哪个时代的着作,模样很是专注。
何言心在门口愣住,深沉的眼神望着何大举的背影,一时间感慨万千。
爷爷是最爱何言心的男人,没有之一。
好像何言心一生下来,这老头就那么老,只是为了要做自己的爷爷。
她总以为爷爷再老,也能再活一年,可爷爷突然就走了,走的悄无声息,就老院里无声无息突然倒下的土墙。
“言心?”何大举注意到她,站起身来。
“我叫你去给我拿报纸,你呆站着干嘛呢?”
何言心没有回话,她直接扑到了何大举怀中,感受着那已经永远失去,却又奇迹般能拥抱到的温度。
真好。
何大举将手背贴在何言心额头上。
“言心,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想到您还活着,情绪一时有些激动。”
何大举:“……”
“不就上个大学吗,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想家了,放假就回来看看。”何大举安慰道。
一说起学校,何言心就想起了今天是余章乘列车去往华清大学的日子。
她还有大事要做。
华清大学和滨海大学在两所不同的城市,每次能见余章的机会都是很宝贵的,何言心一次也不想丢失。
“我说,你真不要我送你吗?”郑素勤一边吃着瓜,一边看着手托行李箱出门的何言心。
本来郑素勤给她准备了三个行李箱的物品,可何言心简单收拾了一下,只留下了必要的衣装和私人物品,床铺被褥什么的通通都没带,一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郑素勤询问原因,何言心表示这些都可以在学校买到,而且价格便宜,所以没必要带。
郑素勤大吃一惊,何言心说这些话就好像她上过大学一样。
郑素勤看着何言心收拾东西时候的利索样,很难想象她高中时候连床铺都不会装。
郑素勤向何言心转去了学费和一个月的生活费,何言心拖着行李箱摔门而去,留下郑素勤和何大举两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