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点苦头也没什么。

而且，托尼很清楚，凯手底下有一群黑暗精灵。

那群人收拾掉那些斯库鲁人很轻松。

这时候，托尼突然注意到了布鲁斯。

“你在想什么？”

布鲁斯抬头，然后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为什么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杀人凶手？你们这边的蝙蝠侠……不在意？”

他就是蝙蝠侠，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原则。

他不是不会杀人，只是他必须控制自己不能杀人。

蝙蝠侠是一个坚决不杀人的英雄，无论罪犯到底有多么穷凶极恶还是恶贯满盈，蝙蝠侠只会将他们逮捕归桉，并不会夺走他们的性命。最开始，不杀誓言只是出于蝙蝠侠不想再造成更大的伤痛。因为有些犯罪者仅仅是因为被逼无奈才走上犯罪的道路，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只是普通的小市民，为了养家湖口，不得已才通过偷抢来维持生计，他们背后可能有家庭、有亲人、有朋友，杀人很简单，但杀了以后却会毁掉更多人的人生。

而布鲁斯就是为了阻止这种悲剧才成为蝙蝠侠，所以这个不杀誓言最开始的意义便在于此。

可后来，不杀誓言的意义发生了变化。等布鲁斯韦恩真的成为蝙蝠侠后，他看到了哥谭市最黑暗、最丑陋的一面，他亲眼目睹了那些无可救药的罪犯、疯子和变态们的丑陋行径，他深切感受了那群无辜者究竟承受了多大的伤痛。蝙蝠侠对那些罪犯的愤怒与痛恨与日俱增，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如果真的将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千刀万剐，那一定是最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止一次，差一点这么做了，那种畅快感，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然后他的多疑症发作了，他清醒过来。

他开始警惕，这一次警惕的对象，是他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样，一旦他开了杀戒，一旦他夺走了别人生命，一旦他品尝到了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就再也无法回头。

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内心蕴含了太多的愤怒和痛苦，这些负面感情一旦爆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或许从此，他就会对杀死罪犯这一行为上瘾，他将亲手毁掉他追求一生的城市和平。

所以，不杀誓言是蝙蝠侠防止自己堕入魔道的最后保险。不过，不杀誓言也仅仅是保险而已，却并非蝙蝠侠的最终信念。

蝙蝠侠的最终信念是哥谭的救赎，他坚持不杀誓言主要是害怕杀人之后的自己会变成更恐怖的罪犯，会给城市带来更大的混乱，会亲手毁掉城市的和平。

而且，他坚信一个正常健康的城市，其实是不需要蝙蝠侠的。哥谭市黑帮与政府互相勾结，秩序混乱。蝙蝠侠要扮演的角色，不是执法者，而是守护者。他孕育团队，出竞选资金，扶持哈维竞选市长，催化团队成长；保护瑞秋，维护团队的有生力量；分担戈登的工作，帮助警方有效执法。在这个初具雏形的团队成熟前，守护正义的种子。

所以蝙蝠侠不能杀人，他必须把犯人交由这个“公检法”系统审判。一旦他用私刑杀人，这个承载着未来希望的“公检法”系统就丧失了威严。群众是会模彷英雄的。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刻，囿于视野、知识、情绪，做出冲动的选择，鼓励私刑的结果将是处处私刑，以自以为是的正义名义，带来更疯狂无序的人间炼狱。

同时，他也对那些肆意杀人的超级英雄保持高度警惕，他不会和那些人成为朋友。

在他看来，那些人已经陷入了歧途。

但为什么这边的蝙蝠侠好像不在意这种事？

比如汉尼拔，如果是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到汉尼拔，击败他！

因为他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布鲁斯的话让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凯知道一点。

毕竟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本身就是凯从真正的蝙蝠侠那里抄来的。

当然，他也没想的那么深刻，只是简单的玩梗而已。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凯倒是很有兴趣听听蝙蝠侠本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看电影和动画，只觉得蝙蝠侠就是矫情……嗯，更可能的是，不这么干的话，漫画的反派会不够……

一个反派出现，然后被干掉……那这个漫画几十年了，那要死多少反派啊。

就跟横店的死掉的鬼子一样多了。

布鲁斯想了想，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哥谭……听起来，可真特糟糕……”托尼听完布鲁斯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杀不杀人之后，都惊了。

那特么是一座什么样民风淳朴的城市啊，太特么黑暗了吧？

感觉从上到下都没一个好人。

“我以前一直抱怨政府和政客都是又蠢又坏……现在听你说你们那边的情况，我都得真心感叹一句，我们这边的政客和政府貌似还不赖……”

布鲁斯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反倒是凯发现了盲点：“额……我倒是觉得，你没抓住事情真的重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知道事情的问题出在哪，为什么不去解决问题的根源，反倒是一个劲的在乎什么杀不杀人……这不是本末倒置么？”凯听得出来，布鲁斯很清楚造成犯罪滋生，哥谭乃至整个社会堕落的原因。

贫穷！

社会阶层割裂严重。

贫穷滋生犯罪，你去解决贫穷啊。

社会阶级矛盾，那就解决社会矛盾啊！

你特么闲的没事考虑杀不杀人干嘛？

你考虑这玩意，一辈子都别想改变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