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能治好了吗？”

“要彻底解除疾病，还要吃药。不过这个药田埂地头都能找到。就是石膏、芦柴根、车前草放在一起熬点水给它喝喝就行了。”

小伙子就像领了圣旨，高高兴兴走出了房间，然后收拾房间，洗衣服，睡到门板上了。

初夏的夜晚，是一年中最温润的时间。白天仿佛夏日已经临近，尤其是中午还火辣辣的，要不然，小伙子怎么晒得黑里透红、与众不同呢？

山上的晚上阴冷而潮湿，盖着薄被子也不是很暖和，奇怪的是，只觉得上身冷，下面怎么没有感觉？

人生的命运就是这么坎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了什么？昨天上午看着满山牡丹还心花怒放。中午就睡在山间石屋里动弹不得。

这样简陋的屋子也有好处。石头垒砌的墙厚实而且坚固，让白天不是那么热，晚上不是那么冷，窗外飘进来青草的气息，还有楝子花的芬芳。

卧室与堂屋之间没有门，那是因为，昨天晚上，门板被江南取下当成他的床铺了。他说小奶奶的床太大了，不方便搬动。于是取下木板架在两条长凳上，还抱了一床被子去，说可以盖一半垫一半。

两间屋子中间没有门，杨花如雪总觉得男女有别不方便。小伙子就在当中挂一了道门帘。那有什么用？不过掩耳盗铃而已。就是有门有锁，防盗门是钢铁做的，那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把自己抱回来，晚上擦身子的时候才看见，衣服都变成布条子了，裤子还不知到哪去了，也不好意思问。对于瘫痪病人来说，裤子也是多余的。

两个重病人要靠小伙子照顾，当医生的最理解了，男女之大防在医院来说形同虚设。反正自己的凉床靠在门侧，不进门都看不到人。不方便的就是解小便，尿水叮咚响，总让大姑娘有一种羞耻感。好在他昨天不在家，晚饭后忍了大半天，一直到前面传来了鼾声，才自己方便方便。

哎呀！一般来说，胖子和老年人容易打鼾，因为呼吸不太顺畅。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鼾声如雷呀！不吸烟，不喝酒，好像也没有发现鼻子有毛病，那就是他太劳累了。

在这个寂静的山区清醒的过夜，任何声音都放大多少倍。身边有个老太太，外面有个小伙子，鼾声响亮，心情舒畅——因为有野猪，还可能有狼的地方，有个青壮的小伙子安全呐。反正这80多斤交给他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下身麻木没有什么知觉，幸好大小便还能够控制。膏药已经发挥作用，又买的西药回来吃了，疼痛不是那么太厉害，几乎睡了一天一夜，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睡。总是仰面躺着，难受，又不敢翻身，外面的鼾声不停，有的时候还发出啸声，甚至拐了一道弯儿，杨花如雪想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就觉得有些吵了。

静下心来最想爷爷。这个时候爷爷可能还没睡觉，是在写字还是看书？还是在写他的专着？早劝他早点休息，多多养生。他说他是医生，养生不用孙女教，最常说的话，就是“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尤其是参加了他们那个课题，更是没日没夜的研究。

把儿子培养成着名的中医，儿媳妇是着名的西医。书香门第的子女特别有教养，医生世家长大的如雪，也得到不一样的熏陶。孙女儿受父母的熏陶，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全校文明的小神医。不但同学们生疮害病的找她，连同学的家长都来找小神医咨询。

中医还跟西医不一样，西医分科太细了。而中医不同，尤其是农村的中医，似乎什么都要会，要会看内科，还要会看外科，不仅要给人治病，还要给家畜家禽治病。

所以哪个小区里要有一个医生，那都是全小区的宝贝。如雪不仅从小受到了熏陶，也看到人们对家长的信任，支持和爱戴。医生在国难当，发挥的作用更是不可小觑，为民牺牲的不在少数，杨花如雪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