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愣住,开口道:
“三哥……”
岭南王推开他,怒道:“你闭嘴,”然后自己直面太子,道:
“殿下,你瞧见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没错,放了他。”
太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将目光投向谢玿。
谢玿微微点头,抬步来到太子身旁,站着,如山崖上沐浴在晨曦中的青松。
岭南王看了眼谢玿,就挪开了视线,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腌臜之物脏了眼睛,恨不得谢玿从他眼前立马消失。
有了谢玿的认可,太子定了定心神,对他二人道:
“二位皇叔放宽心,我不是来将二位逼上绝路的,相反,我是来给二位选择的。”
“选择?”
平王看向太子,眼里既有十分的诧异,又染上几分希冀。
岭南王则立刻警惕起来,盯着太子的目光如鹰隼,难得地看了谢玿一眼,见谢玿面色平常,又落回到太子身上,问道:
“什么选择?”
岭南王心里有些不安,本以为谢玿这厮和太子是来擒拿自己的,可眼下太子平静地太过头了,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两位皇叔迷图篡位,甚至与自己谈选择。
岭南王总觉得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又说不上这种感觉。
太子并不急着说出口,反倒是十分谦和地抬手,请岭南王与平王坐下:
“二位皇叔,请坐。”
岭南王心怀异样坐下,一坐下他就后悔了,太子这厮往他二人面前一站,像一座山一样,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可现在站起来,未免太尴尬。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岭南王不禁心里生起闷气。
平王倒是挺高兴的,心想侄儿如此有礼貌,惦念着他们这些叔叔。
太子佯装咳嗽,清嗓起势,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我给二位皇叔的选择呢,一,由我将今日之事捅到父皇面前,二位皇叔乖乖束手就擒,听从父皇发落。”
岭南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太子。平王则忧心忡忡,情绪低落。
“这第二嘛……”
太子又开始咳嗽,这次比第一次还要严重些,连两位王爷都忍不住皱起眉来。
谢玿眉头一拧,嘴角抽了抽,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殿下今日嗓子不舒服?”
太子尬笑,这不是接下来要说的话事关重大吗,他要先酝酿酝酿。
谢玿看着太子那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心里止不住地扶额。他询问地看着太子:
“殿下?”
得到太子微微点头的反应后,谢玿深吸了口气往前一步,睥睨着两位王爷,面无表情道:
“ 第二,全力支持太子即位。”
岭南王嗤之以鼻,不过是支持太子即……不是?等等?支持谁?支持那谁干什么?
太子?即……即位?
不是?是谢玿说错话了?还是自己理解错了?
那边谢玿继续道:
“诚如岭南王所言,皇帝如今,有失德行于天下,德不配位。逢乱之时,当由明君统御内外,上下一心,杀妖道,平天下,而太子,无疑是明君的最佳人选。故而太子殿下给二位王爷的第二个选择,便是助太子兴事,辅佐明皇登基。”
岭南王当场像嗲毛的猫一般,应激地挺直了身子,两眼直瞪着谢玿,手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平王消化了一番谢玿的话,随即眼睛越来越亮,高兴地站起身来,似乎想张开手抱一抱太子,又觉得这般于礼不合,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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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转向岭南王,兴奋道:
“三哥,你不用担心熠儿了,你瞧,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呸!”
岭南王站起身来,阴森森地盯着一脸从容的谢玿,对平王道:
“你我都被这姓谢的和太子摆了一道,哪里是太子和我们站在一起,只怕太子殿下早就觊觎那个位子,他设下圈套,就等着你我兄弟二人傻傻地往里站。”
平王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和谢玿。
岭南王冷笑两声,忍不住抬手给眼前镇定自若的君臣鼓起掌来,道:
“好啊,好啊,真是好算计,怪只怪我没早点识破太子的意图,只当你还是那个一心想着你父皇的小孩。”
他又看向谢玿,满腹怨念道:
“也怪我太信任你了,谢玿,你千方百计引我说先出那番话,又叫太子将我等当场抓获,便是为了此刻,叫我自乱阵脚,吃那哑巴亏,逼我兄弟抉择,好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
他满是不甘心地狠狠感叹了一声:
“谢玿,你为你主子,算计得真多啊。”
谢玿回以微微一笑,认可了岭南王的话。
太子见状,内心稍稍放松,看来是成了,多亏有玄珒助我,呼~
“但是——”
太子刚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
岭南王猛吸了吸鼻子,一脸倨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