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尘黄是唯一能缓解旱症的药材,一经服下,皮肉会恢复如初,但效果只有三日,三日后不续服,旱症会在七日内蔓延至脸部、头皮,最后化为一捧黄沙。
进入恶城就会感染旱症,这是江易和南予意能否顺利到达东兴域的一道难关。
无望海秘境一事,东兴域损失过大,又遭濯海域口舌鄙夷,四域大比将近,为防止濯海域的人怒发冲冠前来讨债,想进入东兴域的地界,就需得三审三查,走不了明面的道,那只能另辟蹊径,这也是他们至今未能踏入东兴域的原因。
夜临,周遭只有黄沙卷动,篝火在沙地上映出橙红的光影,一鸟一兽已经卧躺下休息,烤熟的肉香味让在盘腿入定修炼的南予意缓缓睁开了眼,他吐出一口浊气,默不作声的将目光凝聚在江易身上。
大抵是怕被认出来,江易脸上换了一副普通的铁制面具,上半张脸依旧遮挡着,但从削尖的下巴和透着淡淡的嫣然色,削薄轻抿的唇来看,难掩其样貌绝伦,他低垂的眸子,乌黑深邃地透出一点火光的颜色,瘦弱单薄的身躯包裹在黑色斗篷里,沉思着什么,指腹一直有意无意地摩挲一枚粗糙又不起眼的木戒。
南予意看他把玩过多次,此时忍不住询问道:“是珍贵之物吗?”
江易指尖微顿,抬头淡漠地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反手收起木戒,拿起身旁的枯枝拨弄着眼前的火堆,仿佛这是比和他说话更有意思的事。
南予意并没有因此打退堂鼓,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道:“要是真的见到了菅白露,师父打算怎么处理?”
两个月的相处,即使每日连几句话也说不上,南予意也摸清了如何调动江易的兴趣,果然,原本像木偶一样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江易猛地像是被一颗石子惊动的水潭,他微微握紧手心的枯枝,随后用不咸不淡的语气答了一句:“杀了。”
“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不可以。”
挑起来的话题又在他称得上是刻薄的冷淡中戛然而止,南予意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从未受过旁人如此冷落,他所拥有的那些让人嫉妒的地位和天赋在这位比他小了足足九岁的少年人眼里,还没一根枯技来得有意思,这让他一方面感到挫败,一方面又燃起前所未有的胜负欲。
究竟什么能让江易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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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意蹙眉沉思,好一会又强行撬开话题的缝隙道:“四域大比将在一个月后于篌屿帝城举办,东兴域折损了年轻一代,或许会颠覆天命阁之前推测的排行榜,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在处理完菅白露一事后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