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淮把马车卸下挪放到墙角,随后拿上背篓和镰刀,冲厨房忙活的姜时安开口:“天色尚早我牵着黑风出去溜溜,再割些青草回来。”
“好。”姜时安应了一声,走到门口,“那你回来早些,咱们今天晚上吃饺子,鸡蛋韭菜馅的。”
季应淮应了一声,牵着黑风就出了门。
面已经醒发的差不多了,姜时安从盆里拿出几下揉成面团,随后搓成长条再切成小剂子。
他这会儿心里非常疑惑不解,季应淮那男人实在让他看不懂,瞧着上马训马的时候像是个少年将军,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的时候又像个学识颇高的贵公子,这会儿背着个竹筐拿着镰刀往外走,却也不觉得有多突兀。
真是奇怪又矛盾。
一开始的不在意生怕惹上麻烦,到后来的只要不给他带来麻烦就行,逐渐变为偶尔好奇。现在他是已经非常好奇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
姜时安犹豫着要不要从旁问上一两句,好歹他现在和季应淮也是好兄弟了,互相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
他绝对不是满足自己的好奇欲。
村里人很少见到姜家宅子里住着的另一个汉子,平日里也都是和姜时安打交道,因此见到这位久不露面的男人,牵着马背着个竹筐,不少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看上一两眼。
之前见过他哐哐咳嗽的几个婶子,又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一圈,怎么瞧着脸色又好了。
这个时辰正是忙活完要回家吃晚饭了,路上人也多,有几个哥儿姐儿还悄悄红了脸。
被身旁爹娘叫了一声,这才忙跟上,同时心里也有些懊恼。他们身份不同是要避嫌的,哪能一直盯着个汉子看个不停,被人看到该说爹娘没教好,没规矩了。
季应淮对于周围人打量视线全都无视,他不像姜时安,见到谁都能笑着招呼一两句,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别说他以前身份只有别人卑躬屈膝问候他的,就算是现在他也懒得去理会这些。
他不想去理会,可有些时候麻烦自己就会找上门。
正走着突然有个人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瞧着是个小哥儿,眉心红痕没有家中少年好看,身量也没有少年高,嗯,看着也没有少年顺眼。
“我上次听姜时安叫你季二,我是村里宋家的小哥儿,宋书。我能叫你季二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