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府,已是11月底了,还是感觉不到凉爽,知州摇着蒲扇,聚着一伙人在沙盘前商议。
“大人,卑职觉得,贼寇很可能从澄迈、临高南下,侧面攻取儋州”驻军的最高长官,一个副千户说道。
“未必,贼寇拿下澄迈、临高,完全可以趁势去取琼山,为什么要来打坚城呢,这儋州城,就算从侧面进攻,也不是几个贼匪能奈何得了的吧”主簿摇着扇子道。
“琼山,距路府那么近,贼寇是嫌自己命长吗,就那点乌合之众,要是惊动了路府,只需少量衙役兵丁,旦夕便可敉平,我想贼人不会这么不自量力,他们很可能会来打儋州,先壮大自己的力量再说”州管勾说道。
“可儋州是坚城啊,区区贼寇,来送死吗”主簿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送死,呵呵,别忘了,主簿大人,我听闻那贼人可是有2路人马的,攻澄迈、临高的只是其中1路,还有1路在山中作准备呢”管勾斜着眼看了一眼主簿。
“2路又如何,儋州坚城,贼寇并无攻城器械,能奈我何”主簿显然不服气。
“主簿大人,这儋州城确实坚固,但城内守军呢,只有几十个老弱兵卒和百十个衙役,若贼匪从2面进攻,不计伤亡,你防的了吗”管勾冷冷的对道。
“几十个老弱兵卒,嗯”知州看向副千户“左千户,这点人马能守住儋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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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城内虽然兵力不足,但尚有上万百姓,其中青壮不下千人,若州府能拿出若干钱粮,数百青壮不难募集”副千户赶紧回道。
“数百青壮,倒是可以协防,但贼人不来攻打,岂不是白白耗费朝廷钱粮”主簿摇了摇头道。
“姚佐吏,你怎么看”知州忽然问向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姚佐吏。
这姚佐吏,正是姚正光的长子,小小年纪就送出山外,一直受的汉化教育,后来被陈知州赏识,提拔作了吏目,再后来,经过好几年的历练,加上他确实很会‘来事’,经历几任知州后,终于被提拔为朝廷正式的正八品佐吏。
不过,今天这个会,像他这种级别,本是无法与会的,但知州一直视他为亲随,同时也知道他父亲跟这些贼匪在一起,尽管不是一条心,但想必知道些内幕,所以把他也叫了过来。
姚佐吏心里暗暗叫苦,他父亲被赶出第二寨后,他本想劝父亲不要再拼命当那个‘蛮夷’的什么长老了,直接把一家人都接到儋州,把弟弟们也送到学堂,接受教化。
但他父亲不听,反而跟他说结交了几个海外异人,互相帮忙,已占领山顶小黎寨,随时准备杀回第二寨。
他满腹狐疑的回了一趟山顶黎寨,但那几个所谓的海外异人,他一见便断定不是寻常之人,很可能是前宋余孽,潜伏山中,伺机反叛朝廷的,及至他父亲说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时,他便断定这几人乃是谋逆之人,前来山中鼓动蛮夷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