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凶狠的看向龟兹王,心想:如今既然准备大干,干脆把这狗日的杀了祭旗,既能震慑其余诸王,也能振奋士气;想到这,他又多看了两眼龟兹王,随即跟身边的护卫小声吩咐了两句。
这便是海都,在窝阔台诸王中,他是最能沉得住气的,表面粗犷,其实内心很细,这也是他能始终统领窝阔台一系,也一直能打败进剿的元军的一个重要原因,原时空中的《元史》评价海都用兵“奸狡如狐,凶猛如虎”,能这样用兵的人,其人权谋也可见一斑。
高昌王素来与龟兹王交好,不过他不太清楚龟兹王向大帝上降表的事,但认为龟兹王说的也有道理,见龟兹王被几个王爷怒怼,站起来说道:
“诸位所言都有道理,但无论是先安居此地,四处通商还是向东适当扩大地盘,最好都能以和谈的方式,毕竟,我们物资还是匮乏,物产有限,儿郎们长年征战,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能与薛禅汗重开和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是啊”龟兹王赶紧接道“这次又要征发十三岁以上的儿郎从军,汗王,我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给草原的母亲们留几个儿子,给大漠的女人们留几个爷们吧”。
“哈哈”海都看见帐外长子的身影,大笑道“我们不想打,但那忽必烈会放过窝阔台一系吗”,说罢猛地将身前的桌案踢得飞出了一丈开外,就在诸王都在惊疑之中时,海都已经冲到高昌王身边;
高昌王急忙到腰间去把刀,但还没拔出来,海都的弯刀忽然挥向旁边的龟兹王,龟兹王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已被斩断,飞出了2米开外,身体兀自僵立着,脖项内的血,冲起1米多高,溅得到处都是。
在座的王公们顿时酒一下就醒了,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尤其跟龟兹王交好的高昌王,更是裤裆都湿了,他想喊护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大帐忽然被推开,阿只吉和一群护卫提着十几颗人头进来,大声道“父王,龟兹王部下负隅顽抗者已全部授首”;
海都点了点头,大声说道“诸位不要慌张,今日斩杀龟兹王并非他与本王意见不合,也不是本王嗜杀,他暗地里降顺忽必烈,出卖我们兄弟,意欲用我等的人头去换荣华富贵”。
“啊”高昌王颤抖道“可有凭据”,海都点点头,对着阿只吉道“搜到没有”,阿只吉点点头,递过来一张纸,海都看了下,这信中果然有出卖海都等一干诸王的内容,没想到,刚才本是故意吓唬诸王的话,居然是真的。
海都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骂了一千遍:真该把这狗日的烹了;但面上却是毫无波澜,他一字一句的把这封信读完,然后高高举起,说道“哪位王爷要看的,过来拿吧”。
大帐内顿时一片骂声,有人还上前踢了一下龟兹王的头颅,阿只吉问道“父王,那这龟兹王的部属...”,“交给阳吉察(次子),带去哈喇火州,跟你两位叔父汇合”海都回道。
“是不是大军围住,不肯就范的一律...”阿只吉作了个往下砍的动作,阳翟王也上前附和道“对,按大漠的规矩,不肯归顺的,车轮以上男女,一律斩杀”。
“不”海都边说边向帐外走去“向部众说清楚为什么要杀他们的王,愿意归顺的到阳吉察那里去,不愿意的,可以去金帐,只要不投忽必烈,我不勉强”。
“父王,那这样...”阿只吉话未说完,海都已经走到帐外,站立在风雪中,头都不回的说道“我们不能再互相残杀了,大战将起,不要自己先行内乱,让人笑话”,说罢,翻身上马,消失在大漠的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