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遇苦笑道:“像你这般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说完话音一转接着道:“你虽为定难军特使,在京城却是结交权贵,招揽能人异士,别人不知道,难道还能瞒过我吗?”
李继迁哈哈笑道:“陶真人,果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呀。既然如此,不如让我猜猜陶真人师徒二人来找我的目的。”
陶宗遇、乾道丁师徒看着李继迁,李继迁说道:“你们师徒因为杜九原和《黄帝阴符经》而被鹤鸣山派的于九宵追着,刚才听你们说那于九宵武功极高,江湖之中,只怕今后你们师徒二人难以容身。而在官场,你名声己坏,齐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笼络人心,为将来登上宝位做准备,他又岂可能因你坏了他的名声?从齐王最信任的郎山中都不帮你就能得到此结论。”
陶宗遇与乾道丁低头不语,李继迁继续说道:“在大宋境内,哪里还能容得下你?如果陶真人隐姓埋名或许也可以过下去,但陶真人师徒又岂是甘于平庸之辈?而如今能与大宋相抗衡的,只有辽国,但在异国他乡,陶真人只怕还受不了被人骂为汉贼的屈辱。所以,想来想去,也许我定难军是最好的去处了。”
陶宗遇苦笑道:“李特使果是聪明绝顶之人,贫道没有看错。但有一点,你却没有说到,贫道只所以投奔于你,因你绝非池中之物,将来有一天,你绝对会所成就。贫道也略懂几分麻衣之术,你脸型方正,眼神犀利,眉骨高凸,下颚突出,此相非一般人面相。”
李继迁晒笑道:“陶真人倒是文武全才呀。”
陶宗遇道:“你有雄心,贫道师徒不甘于平庸,我们何不联手起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呢?”
小主,
李继迁听完,警觉在看了一眼门口,口中却道:“轰轰烈烈的大事?陶真人所谓的这大事是什么事?”
陶宗遇低声道:“如今中原王朝己一统天下,你西北定难军却只纳贡称臣,不受朝廷节制,你在汴梁结交权贵,笼络人才,不就是为了保持你定难军的现状吗?但是,大宋朝廷会容忍你定难军长期不受节制吗?”
这句话说到李继迁心里了,但他不露声色道:“大宋现在最迫切的是收回幽云十六州,我定难军虽不受朝廷节制,却仍是大宋的疆域,朝廷怎么会对我定难军不利呢?陶真人这是危言耸听,可是叛逆之言。”
陶宗遇不禁冷笑道:“李特使,贫道一番真心,你却假惺惺,不是寒了贫道的心吗?如果你真心是这样,那贫道是看走眼了,我们师徒就此别过,就当我们今天没有来。”说完,作势站了起来。
李继迁轻轻笑道:“陶真人,稍安勿燥。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敞开心扉了。”
陶宗遇道:“虽说贫道师徒今日落魄,只是机缘未至而已,异日,定可助你成就一番事业。”
李继迁拍掌道:“好,果然不愧是上清派第一高手,有你相助,今后如有成就,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陶宗遇与乾道丁师徒二人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李继迁眼神一转,看着陶宗遇师徒二人的眼睛,道:“不过,陶真人,我还有一点不放心。”
陶宗遇心里一惊,问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继迁悠悠道:“我与陶真人之前有些小过节,我知道陶真人没放在心上,但你现在是穷途之下来投我,万一哪一天,有了更好的去处,你却弃我而去。我真心待你,你到时却要胁于我,我怎么办?”
陶宗遇心里有气,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来找李继迁呢?但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口中道:“李特使,你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贫道堂堂上清派高功长老级人物,岂是那等人?”
乾道丁在旁也是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