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崇听到街上有些吵闹声,走出来看到是南陵温与孟道轩争斗,不由得好笑,二人师傅还没打,二人却打了起来。瞧了会,隐约听到有人议论说开山摔跤场被官府抄了,程开山也被开封府擒拿去了,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吩咐一同出来的伙计回店里照看,自己当作散步一样,朝开山摔跤场走去。
走到开山摔跤场,果然开封府的捕快与衙役将摔跤场的人全部绑起正押走,没有看到程开山,程开山想必是如传闻,先行被抓住了。
刘继崇暗暗着急,程开山可是在汴梁的辽国间谍网的主要人物,如果程开山开口,那么整个辽国在汴梁的间谍全部将暴露,将被宋国一网打尽,刘继崇也不会例外,他的回春药铺据点也不会例外。
刘继崇连忙赶回药铺,时间己近子时,铺子里的伙计已经睡了,他没有打扰伙计,将自己密室里的一些机密的东西做了处理,觉得万无一失了,然后又偷偷摸摸从药铺里出来,然后在药铺对面的汴水情客栈里要了一间房。
刘继崇不愧为资深的细作,他这般操作,进可攻退可守,如果程开山什么也没交待,刘继崇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照样开药铺,如果程开山经受不住,将自己招了出来,他住在汴水情客栈里,药铺里的情况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便可以找机会逃跑。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都被同样在汴水情客栈里的白依清看在眼里,白依清还不知道程开山已经被抓了,白依清只是奇怪,这药铺郎中怎么半夜三更溜出自己的药铺来汴水情客栈呢?
白依清屏耳听着客栈大堂里的声响,刘继崇并不是来客栈喝酒宵夜,应该与掌柜的也熟悉,还相互说些话,并说药铺里来了些亲戚,把房间让给亲戚住了,自己只好来客栈住了,要了一间上房。然后听到刘继崇上楼的声音,就住在白依清不远的地方。
这刘继崇绝对可疑,其中定有蹊跷。深夜,白依清按照于九宵传授的心法,睡在床上,一边练习,一边倾听着周边的声音,但一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早晨,一切也没有什么异常,刘继崇感觉程开山并没有把自己招供出来,这个药铺暂时也还安全,便出了客栈,也不回药铺,又向开山摔跤场的方向走去,在路上遇到熟人,说是去给人瞧病。
在确保不会被刘继崇发现的情况下,白依清不紧不慢在跟在其身后。
到了开山摔跤场,摔跤场围了很多人,都在议论,不知道开山摔跤场为何好好查封了,在入口处贴了开封府的告示。白依清也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还不知道程开山被抓了,看到告示,心里多少也有些吃惊,想不到程开山真的是辽国细作,想不到这么快被开封府抓了。为什么会被开封府抓了呢?又想起开山摔跤场里有密室,暗道,想到密室与暗道,白依清又不由得想到李继迁,李继迁为什么会对这程开山关注呢?李继迁会知道程开山是细作吗?难道李继迁作为定难军特使其他还有什么秘密吗?
但此时白依清来不及细想,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刘继崇。
刘继崇也装作看热闹的样子,看完告示,便明白,程开山并没有完全招供,没有把自己等人供出来。程开山与刘继崇等人有暗语,只有他们才懂的。程开山将暗语嵌在告示里,刘继崇一看便明白了。
看到暗语,刘继崇便放下一大半心来,但作为资深细作,万事小心为上,他还不敢完全确定程开山没有招供。刘继崇又小心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往回走。
白依清跟着刘继崇回去,更加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如果刘继崇是辽国细作,只要自己稍微不注意,便会被刘继崇发觉。见刘继崇是朝着汴水情客栈的方向走的,白依清便判定刘继崇是回药铺去。
刘继崇见没有情况,果然回到药铺里,他还只能留在药铺里,这里是他们的据点,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碰面商量。刘继崇又把装有药材的袋子挂在门上,但今天与昨日不同的是,袋子的上面遮住了一半。
这个袋子就是他们的联系暗号之一,袋子表面上四个孔洞与袋子上面没有任何遮挡,代表安全,可以自由出入药铺,如果孔洞与袋子上面全部遮挡,则代表危险,任何人不能进入,如果遮一半,代表己有人被捉,但还没有招出这个地方来,等等。他们之间,一看袋子就明白,而外人只知道这是个挂在门口的药袋子而已。
白依清仍然回到客栈里,而石生宝与解干才按照昨日的安排,已经到了客栈,三人装作不认识的,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到了白依清的房间里,白依清将回春药铺等情况通报给石、解二人,石生宝与解干长二人也将刘初八那边的情况说给白依清。
正在三人商量时,听到有人敲门,三人吃了一惊,白依清将门打开一丝缝,门外那人扫了四周一眼,见没人关注,便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白依清自然认识,这是皇城司的专门令牌,白依清连忙将来人让了进来,来人向白依清传达了李继隆的指示,要白依清立即回皇城司,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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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清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不然李继隆是不会轻易叫自己回去的。白依清当然还不知道,李继隆已经担任抗辽先锋,即将出征。
白依清便交待石、解二人重点盯着回春药铺,同时也不要略其他的地方,然后赶往皇城司。到皇城司时,见李继隆正与焦广平等人谈笑声生,白依清一看这神色,便知道不是什么棘手之事。见到白依清来了,焦广平站起来,道:“白兄弟,来得真是快呀,难道知道国舅爷的喜事了,忙着来祝贺呀?”
白依清一听,便道:“国舅爷有喜事,那真是可喜可贺。不知国舅爷是什么喜事?”
闻言,李继隆倒并没有十分惊喜,道:“今日朝议,由我担任抗辽先锋,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喜事,反而有些压力。”
白依清喜道:“这还不是喜事,国舅爷此次任抗辽先锋,正可以一雪我朝上次高粱河一败之辱,说不定还可以打到幽州去,收回幽云十六州。”
李继隆笑道:“辽国挟上次高粱河取胜之威,兵锋士气正旺,我朝只是被动出击而已,此次但求击退辽国,收回幽云十六州,还得另行谋划才行。”
焦广平也笑道:“国舅爷,上次高粱河一战,您率领的部队可是兵容齐整,没有败迹,就连官家及其他将士都称赞,要说这统兵能力,您任统帅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还有张师大人辅佐您,定可大胜而归。“
李继隆心里认可焦广平这话,但嘴里连连谦虚。白依清听到张师也随李继隆出征,喜道:”张文直的父亲也出征?“
李继隆道:“正是,由张师担任副先锋。”
白依清道:“有国舅爷和张大人,肯定是所向披靡,辽军闻风而降了。担任此次的统帅,就轻松许多了,不知哪位有福气的将军来担任本次的统帅?”
焦广平不待李继隆开口,道:“是潘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