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彩女”无奈,也不好再纠缠。
她们可是春意楼的女子,不能上赶子纠缠客人,否则不光丢了自己的份儿,也坏了春意楼的规矩。
“客官稍待。”
一个女校书说道,对李桓的称呼也由姐夫变成了客官。
姐夫才是客人,客官反倒不是。
另一个女校书道:“客官请跟我来。”
说着将李桓带到一个偏厅,上茶招待。
接着不冷不热的说声“慢待”,扫了一眼李桓鼓囊囊的包袱,就再也不理的飘然而去。
不一时,一个青衣纱帽的辫发男子就昂然而来,见了李桓问道:
“客官贵姓?可是来赎唐先生的?”
云禟的化名是唐昭,当然就是唐先生。
李桓点头道:“在下姓桓,来赎唐先生。”
管事扫了一眼李桓的包袱,“唐先生共欠了两百五十两白银,桓兄弟可是带足了银钱?”
一边说一边取出云禟画押的账单,上面的数目果然是二百五十两。
李桓摇摇头,“钱够。但我要见到老唐。”
管事点点头,“请随额来。”
李桓跟着管事,穿过一道仪门,经过一个抄手游廊,又进入一个垂花门,但见处处华丽精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身在豪门侯府。
这还是前院。
一路所过,耳中丝竹悠扬,眼前花枝招展,鼻端香气馥郁,令人不禁有点意乱神迷。
很快,李桓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湘妃竹帘的精舍前。
小精舍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青蘅居’三个字。
按照春意楼的规矩,能住这种精舍的,已经是玉女了。
此时,精舍里面正有人在弹奏琵琶,叮咚如山泉,清泠如碎冰。
一个女子的声音浅吟低唱道:“…芦花又飞雪,云雾似迷烟,良人归不归,驻马知何年…”
歌词明明忧伤悱恻,可歌者此时唱起来,却带着一种别后重逢的愉快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