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乐的利用李氏,屡次掀起大案,清洗宗室和诸王,杀的杀,圈的圈,废的废,贬的贬,大肆株连。
内族(宗室)谁不怨恨李氏?
担任京兆尹的徒单镒摇头道:“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圣上相信她是陇西李氏。我们就是再不相信,也不能改变圣上封她爹为陇西郡公。”
“其父李缃一介匹夫,无才无德,却能父以女贵,爵封陇西郡公,真是我大金的可悲。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圣上封她爹为陇西王,那也只是假冒陇西李氏的名头。”
他说这话时,在座的有人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公然抨击李氏,免得惹祸上身。
徒单镒为人耿直,见状反而怒了。
“怎么?老夫还不能说了?就算元妃兄妹在此,老夫也要畅所欲言!”
“我女真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大不了不做这个京兆尹,最坏再加一条老命!”
实际上,徒单镒才是众人之中资格最老的那位。
他是女真状元出身,本人很有才能。早在十年前,就在朝中担任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因为不满李氏专权,又怕李氏陷害,这才被迫离开中京,躲到长安。
别人的官位多是越做越大,徒单镒却是越做越小。
陕西东路转运使,纥石烈牙吾塔一拍坐案,冷然道:“李氏女来长安,不仅是元妃兄妹的试探,还有分化瓦解的意思。”
“她们姐妹一来,术虎家不就贴上去巴结了?”
“除了术虎家,一定还有其他人巴结李氏。咱们在座的各位,不会有人想学术虎高琪吧?”
“咱们可不要中了别人的分化瓦解之计。”
他看了一眼众人,“当然,人各有志。谁想去巴结,那就去巴结。但俺也要提醒一句,别忘了,咱们是女真人。”
陕西按察使仆散六斤笑道:“以俺说,我等不必明着和李氏对着干。李氏来关中,不过是寻找盟友,逼人站队。我等干脆都去凑凑热闹。”
“咱们表面上不得罪,李氏也就分不清谁是真心投靠,谁是假意敷衍了。把水搅浑,教她敌友不分。”
蒲察贞道:“运使官人说轻巧了。元妃兄妹这一招,算是阳谋。李氏女一来长安,必然有人会送投名状。”
“这根本是无法阻止的事情。毕竟圣上对元妃宠幸有加,李氏兄弟把持朝堂,权势在那摆着。”
“送投名状的人,肯定还不少。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在座的各位,也有人会去送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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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投名状不要紧,改换门庭也不要紧,可你做事不能做绝了,总要留些转圜的余地。”
他手一摆,“谁爱去就去,俺不拦着。就是如今投靠李氏的人,谁敢说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这句话非常厉害,直接给准备送投名状的人,扣上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帽子。
座位中的石抹明安,不禁微微一笑。
蒲察怀真却是说道:“李氏姐妹只是晚辈,何须诸位叔伯操心?此事就交给我们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