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
缓坡上方的郭家军们,很快便发现了坡下元军的举动。见对方冒着箭雨,将一门门碗口炮推到离自己等人一百步左右的位置,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只有少数当初在滁州时见过郭洺试射火器的老兵反应过来,惊讶道:
“我认识,这是火炮!当初咱们公子造出来过……不过咱们公子造出来的,要比这个大得多,长得多。”
“火炮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威力可不小,当初公子用火炮炸倒了一颗树。”
“啊,这么厉害?那打在人身上,不得把人炸死吗?”
听了先前那老兵的话,其余人心中顿时一阵紧张。人对于未知事物,往往是最恐惧的。
远处的高地,徐达也从传令兵口中得知了元军的动向,抬起望远镜看了一阵,心中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缓缓转过头,对身畔一个身穿盔甲、手握长刀,正在候命男子道:
“吴把总,既然公子信任你,那待会儿督战之事,就全都交给你了。战场上若发现有人逃跑,或者不听号令,可就地斩首,不必手软!”
“在下……在下遵命。”
那男子闻言,嘴唇动了动,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此人其实并不是什么新提拔的将领,而是当初郭洺攻打定远孙德崖时,主动出城投降的吴弛。
自从对方归顺后,郭洺一直也没能给他找一个合适的职位安置,只能先让他先在自己的亲兵营里做一个把总,管五百兵马。
直到这次和元军决战,需要组织督战队,郭洺才突然想起对方,于是将督战之事交给对方负责。
这是一个百分之一百的脏活、烂活,比朱元璋的镇抚一职更加得罪人,毕竟镇抚作为执法官,只负责维持军纪,最多不过打打军棍,这督战队却是要见血,要杀人的。
但明知道如此,吴弛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不接又如何呢,还想不想跟对方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