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都已起身。
梁由靡最先站出,“国公,按照礼法,今日新王继位,当由安排朝中大小官员,然而最应该出现的吕相大人如今还被围在府邸,不知国公当如何决断?”
圉看着这个出头鸟,想来这肯定是吕省的人。
宁夫人果然说得没错,吕省权势浩大,前几日国丧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刚即位,就开始对自己施加压力了。
也真是忙得没有工夫去管吕省,这几天太多眼睛盯着,自己也没办法去找宁夫人了解情况。
唯有却芮还主动对他表明了忠心。
如今自己根基不稳,万事都得徐徐图之,一上来就想将最大权势的吕省除掉的话,极有可能被反扑。
“此事不难查,”圉道,“过去寡人远在秦国都知道吕相大人对父亲一片忠心,想来当是郭射为求荣诬陷了吕相。”
听到圉顺坡下驴说出这种话,吕省派系的人都放下了心,同时也都在心底耻笑这国公当真是软弱无能。
“寡人即刻下令,杖杀郭射,吕府解封,以此还吕相一个清白。”
“且慢——”
圉打算牺牲并不重要的郭射好换取吕省的支持,当他准备直接查也不查就直接宣告郭射的死刑时,却被制止了。
圉和百官都看向声音的来处,朝殿门口此时立着一个人影,随着那人影一点点往国公方向而去,众人才看明白那人是谁。
“吕相大人......”这略带惊喜的声音来自吕省派别的官员。
“吕相。”这礼貌的声音来自圉。
圉面上还维持着礼貌和淡定,心里却震惊于吕省胆敢在被封在府邸的命令下自由出府。
更可怕的是,他敢在自己无召的情况下擅自进宫。
最最恐怖的是,他无视国公的命令,反倒是要自己听他的。
圉心中不爽,面上却要强撑着,“吕相有何高见?”
不是“你怎么来了”,而是“你有何高见”。
完全无视掉他的大不敬,直接舔着脸示好。
吕省撩开裙袍,往圉面前一跪,道:“郭射一事之后,下臣也在自省,是否是哪里做得不好,然而臣一片赤诚,实在是想不明白。下臣想要问国公要来郭射,亲自审。”
这厮好猖狂!
面上看着好像跪了,实际上说出的话跟骑在国公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圉装样子的脸就快要撑不住了,那淡淡的假笑已经开始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