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非要去跟他讨一个说法,但是这事情我记下了。”
狐偃为重耳感到一点点委屈,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把重耳当做大外甥看待,重耳若是不懂事,他会想法子去纠正,而孩子若是主动懂事了,他反而有一点不好受。
“公子有什么打算?”
重耳笑了笑,“按原计划,拜访僖负羁啊。”
简短的休整之后就又要出发了,士人们难得一次睡在酒肆而不是野外,大多都睡得格外香甜。
除了上夜班的颠颉,基本上精力都挺充沛。
重耳让颠颉在自己那辆马车上补觉,自己一直步行。
狐偃昨晚在接受食盒时就问过了僖负羁家住何处,曹国往宋国这一行,路上途经僖负羁家。
所以离开酒肆之后,众人都一起往僖负羁家去了。
就快到时,重耳让众人在外面等着,只让狐偃和介之推陪着敲了房屋。
昨夜曹国公襄挨了揍,第二天醒来时脸都肿了,他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解释,就下令休沐三日。
所以僖负羁今日不用上朝,和妻儿都在家里。
五娘来给重耳开了门,发现重耳亲自造访还有些局促。
重耳对五娘笑笑,“饭菜很好吃,特来归还食盒。”
狐偃将食盒递给五娘,躬身行了个谢礼。
五娘忙回礼,喊了僖负羁过来欢迎客人。
重耳与僖负羁对坐于屋内,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并不觉得太多陌生和尴尬,两人随意聊起了天,僖负羁谈了谈曹国的现状,重耳说了说路上的见闻。
倒是也聊了许多。
相谈甚欢了一阵,重耳将襄的画像拿了出来,放置在僖负羁面前,“不知僖大夫是否认得此人是何人?”
画像经过赵衰的润色,已经很容易与现实中的人对照着看出来了。
更别说襄的那两撇别具一格的胡子。
僖负羁并没有很费力,便对重耳拱手道:“此乃我们曹国公。重耳公子已经见过曹国公了?”
再次被确定,重耳在心底给曹襄狠狠地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