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管仲来接自己。
他被关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给管仲去信,若是对方上点心的话,就能猜到自己出事了,反正当年他答应过自己,他能杀掉除了齐公以外的所有人,他能救下自己。
可是,他怎么就死了啊。
施从回忆里出来,眼泪已经湿了满脸。
他取出笛子,放在嘴边,吹了一曲送行的丧乐。
阳关三和邱生对视一眼,曲中痛意流淌,他们不懂乐理却也觉得难过,想来管仲应是施颇有渊源的人,也就静静听着。
曲毕。
“阳大哥可否给碗水喝?”施放下笛子,将衣服都整理齐整,盘腿坐了下去。
阳关三想着施应该已经送别完了故去之人,应了一声赶紧取碗倒了水给施送了过去。
施喝了一半,在面前倒了一半。
而后摔了碗,捡起地上的碎碗片,用力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上了牢房的木柱子,这一幕吓坏了外边的阳关三和邱生。
以至于他俩都没能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才慌里慌张地取钥匙开牢门。
“他说他能每次都救下我的,他食言了。”
阳关三听不懂施在说什么,可看着自手腕处汩汩而流的血也慌了神,“乐师你这是……这可如何是好……邱生快想想办法啊,乐师你再坚持坚持……”
邱生跑去找狱中大夫了,阳关三手忙脚乱地用衣服裹住施的手,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乐师,我们哥俩不会为难你的,你这是……”
施对阳关三笑笑,而后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道:“我要去找他算账了。”
邱生带着狱中大夫赶到牢房时,施已经没了呼吸。
阳关三擦了擦眼睛,说话有些厚重的鼻音,“禀告大王吧。”
夷吾对施的死讯并不在乎,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施是谁。
不过是谁都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