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聪明,不吭不响紧接着又给他上来一碗,他端起来又给喝光了。
一连三碗,那丫环也不敢说穿,众人怕伤他面子,也不好指点。亏得那丫环有急智,先隔过他,待给全席人都上齐了,才给他又补一碗。
柴荣怕他再出丑,只得将位置调到他身边,小声向他说:“看着我,我怎么着你就怎么着!”
紧接着,上了一盘龙虾,他见柴荣夹了一只放在了面前小碟里,便也夹起来一只,大概是觉得放进面前小碟里多了一道程序,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柴荣小声说,“要剥皮,剥皮吃。”
他脸一红,嘴硬说:“我就喜欢这么带皮吃,受嚼,有味道!”
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在柴荣姑妈也是农村人出身,虽说如今尊贵,处处讲究,但善良宽厚的本性未变,瞪眼训斥丫环们说:“笑什么,三里不同规,十里不同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吃法。你们懂什么?”又向郑恩说:“黑娃子,你尽管随便吃。放开肚皮吃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柴荣姑妈话虽这么说,可席面上的礼仪规矩是不能乱改的。大家都文质彬彬端坐着,你让“吃”,他让“吃”,让了半天才下筷子,吃的时间还没让的时间多,并且大家都是一次叨那么一点点,还放在面前的小碟里一点点地慢慢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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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恩一个人三两口就能解决的一盘菜,七八个人吃了半天才动一个窝。
郑恩是端着盆子、坐在地上三拨拉两嘟噜就完事的主儿,这吃法哪能受得了?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黄昏,足足两个时辰,郑恩拿捏得浑身汗透,还没吃到半饱。酒更不用说了,全席喝的酒让他一个人喝,也不够他垫垫底儿。
柴荣姑妈心中高兴,一连三天大摆宴席,郑恩再也受不了啦,坚决不再赴席。
柴荣知道他在席面上拘束,吃不饱,只得让厨房给他另备,整坛酒,大碗肉,任他一个人往肚子里填。
吃饱喝足,就需要上厕所。
古人把上厕所称为“更衣”。
那时的富贵人家,上厕所是要换衣服的。
郑恩要上厕所,又爱面子不说,在院里转悠,却怎么也找不到厕所在哪里。
农村的厕所不过扎个篱笆,小城镇的厕所也不过用砖头垒一圈,柴荣姑妈家的厕所修得雕梁画栋,跟其它的房屋没有什么差别,他怎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