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个对官场、权利奥妙一点不懂的白痴,又是武功高超、杀人当玩儿的莽汉,卢兴欲哭无泪,只能收起老板、保长架子,小心纠正:“兄弟说得对,卢家店是大家的,我只是个管事的!”
“往下说!你是怎么管事的?”
“是。她们母女俩做古董生意没资金,我好心相助,借给她们四百两银子。哪知她们运气不好,赔了个一塌糊涂。我看她们可怜,让那个小的,就是她女儿肖聪儿到酒楼打工抵债。没想到她好心当作驴肝肺,不服管教,多次违犯规矩,仅被罚的款累计就有二百多两——”
“什么规矩?说具体点!”郑恩问。
卢兴不敢说肖聪儿不穿露胸装,不让顾客乱摸的错,拣公认的不对诬蔑道:“她上班迟到,干活打瞌睡!”
郑恩想到自己在董达家打工时,鸡子没叫就得起床,扛着芝麻包还在迷糊打盹,当然不会站在他那边说话:“迟到是你上班时间早了,打瞌睡是你没让睡好觉!给你打工,累得腰酸背疼,连觉也不让睡好,还要罚款!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儿?”
“活那么累,还起早摸黑,你倒找她五十两加班费才对,反过来还想罚?欺负打工女,你算是什么东西?”懒虫帮腔叫道。
“是,不是——”卢兴没法回答,只能结巴。
“是个东西还是不是个东西,说清楚?”
卢兴没法说清楚,只能不吭。
“往下说,她还有什么错?”郑恩接着问。
“她不好好干活还偷东西。她偷的东西价值八百多两银子,俗话说,逮住一次是百次,我只罚她加倍,这不算多吧?”
“她偷了你什么东西?”郑恩觉得打工偷东西是个大错,落实道。
“高档化妆品!”
“具体说,是什么东西?”
卢兴对时尚化妆品不黑门,拣最新最贵的女用品牌胡乱说:“螺子黛、粟米香、迎蝶粉、金花胭脂、玫瑰糕子、画眉集香圆、玉女桃花粉……”
郑恩从小没享受过富贵生活,更没见识过高雅女人,压根不知道“化妆品”是什么,想到自己打工饿得受不了时偷过花生饼、芝麻饼充饥,也就由此揣测,以为肖聪儿一定是打工吃不饱,饿极了,才偷吃了卢兴说的那些点心果子之类食物,问道:“她偷吃了你多少什么‘花装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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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好吃的!”
“不好吃她偷了干什么?”
“她往头上脸上身上抹呢?”
“你少放出溜拐弯屁!她一个大姑娘家,又不疯癫,往身上糊那些填肚皮的东西干什么?分明是栽赃陷害!陷害别人,倒罚你五十两银子!”郑恩宣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