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拱手,“启禀陛下,时值8月,恳请陛下准予学生参加今年解试。”
有些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赵构被勾起了兴致,“哦?看来,你倒是颇为自信啊,今日,朕出题,若你答的好,朕免你诸试,赐进士出身。”
白野自信回道,“请陛下出题。”
要是写,白野说不定还听天由命,可要是用说的,对不起,吹牛皮我可是专业的...
赵构沉思片刻,“论北地方略。”
满朝开始窃窃私语,这题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因为题目太大,可论的方向太多。
几乎是涵盖了整个国家的经济、文化、军事和地理等诸多方面,想要真正答的出彩,并不容易。
白野低头沉思,习惯性的一只手绞弄着鬓发,约莫一盏茶后,缓缓开口。
“我在先生门下求学之时常有听闻,陛下继大统十年有余,年年征战,民力凋敝,国库空虚。
每逢春荒来临,陛下都心如油煎。”说到这里,白野拱手一礼表示尊敬。
赵构看了眼赵鼎,叹息一声,点点头示意继续。
“国人皆与虏人有仇,家严,家慈亦是直接或间接亡于虏人,陛下更是与虏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殿内的氛围一时间格外的压抑。
“陛下之苦,世人难知晓万一,可陛下为天下万民之主,忧国家之忧,痛国家之痛。
靖康以来,战乱四起,山河破碎,陛下扶江山于既倒,救万民于水火。
十余年来,励精图治,整肃武备,使虏人多次挫锋败北。”
张守看了看赵鼎,面带疑惑,元镇如此刚直之人,怎会教出如此阿谀弟子。
殿内众臣也是面露不屑之色,唯独秦桧,如临大敌...
赵构虽然面无表情,可这些话听起来是真的舒服。
“弗知而言为不智,知而不言为不忠,学生虽为白身,亦是我大宋子民,有利国之言而不进献陛下,便为不忠。
若有所思而不审时度势,夸夸其谈乃误国,长风在先生跟前求学日浅,却感慨良多,略有心得,说于陛下,怕有空洞之嫌。
如若不说,又恐辜负圣恩,左右为难,还是说与陛下,恳请陛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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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一摆手,“但说无妨!”
白野拱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国为苦战,民为战苦,兵家云上善伐谋,其次伐交,是故目前我朝应以战议和!”
轰,满朝激愤。
“竖子!大胆!”
“一派胡言!”
白野无奈,这群人都是选择性耳聋么,就听不到议和前面的以战?
“肃静!”
赵构心头一动,他也不想打了,只是担心非难和讥评,“长风继续!”
白野再次拱手,“以战议和,非是不战,而是暂时议和,权宜之计罢了,非是我朝不战,而是无力再战,靖康以来,诸公可领过足月的俸禄?”
有的哑然,有的依旧愤愤不平,对于这种人,白野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脑子里长的都是些神马玩意。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陛下为我大宋殚精竭虑,而诸公呢?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这天下莫不是仅是陛下一人之天下,而非诸公?”
满朝皆惊,正欲驳斥,赵构拍手叫好,“好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