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泰晤士河底，"李修然说，"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夜色渐深，码头上的人群逐渐散去。贝克特带着罗丝玛丽走向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托马斯爵士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浓雾中。

"还记得我们最初的计划吗？"李修然望着远处的马车，"仅仅是想纠正一些历史的偏差。"

"然后我们发现，历史就像一条奔涌的大河，"卡洛琳娜接过话头，"试图改变它的走向，往往会激起更大的漩涡。"

"但我们还是做到了，"李修然说，"郑芝龙没有投降清廷，南明政权得以延续，欧洲的格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代价是我们永远地被困在了时空的夹缝中。"卡洛琳娜看着自己依然年轻的手，"成为时空的守望者。"

"你后悔吗？"

"一点也不，"卡洛琳娜坚定地说，"能见证历史的变迁，参与时代的进程，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险。"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李修然的外套内侧亮起。他取出那本航海日志，发现某些页面上的字迹正在发生变化。

"看来新的历史支流正在形成，"他若有所思地说，"罗丝玛丽的出现，将会带来比我们预期更大的改变。"

"那些还没有被写入史册的历史，"卡洛琳娜说，"正等着她去书写。"

远处，马车已经驶入浓雾中。李修然取出一个小小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不停地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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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他说，"罗盘感应到了她身上的某种特质。这说明双子海图选择她是对的。"

"问题是，"卡洛琳娜说，"她能在合适的时候找到正确的航向吗？"

"这就要看她如何解读这些线索了。"李修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币，上面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第一个考验已经准备好了。"

他轻轻一弹，金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入马车经过时马蹄扬起的泥土中。

"让我猜猜，"卡洛琳娜挑眉，"这是来自1715年的西班牙金币？"

"没错，"李修然微笑，"来自那场改变了大英帝国命运的海战。当时你指挥的那支秘密舰队，可是让整个欧洲都震惊了。"

"说到那场海战，"卡洛琳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还记得那个神秘的黑衣指挥官吗？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出现，帮我们破解了西班牙舰队密码的人。"

李修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原来那时候的我，就是未来的我自己。难怪当时觉得那人如此眼熟。"

"时空旅行最有趣的地方，"卡洛琳娜说，"就是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见哪个时期的自己或对方。"

钟楼的大钟敲响了凌晨一点。李修然看了看怀表："该走了，1815年的滑铁卢战场还等着我们去'观察'。"

"你是说去'干预'吧？"卡洛琳娜调侃道，"我可是知道那场战役中有个神秘的女商人，给英军提供了大量物资。"

"彼此彼此，"李修然说，"拿破仑军中那个神秘的军事顾问，建议他改变进攻路线的，不就是你培养的那个年轻军官吗？"

两人相视一笑。在经历了两个世纪的时空穿梭后，他们早已学会在历史的缝隙中巧妙地施加影响，既不惊动太多人，又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对了，"李修然突然想起什么，"你给罗丝玛丽准备的那封信，内容是什么？"

"一些必要的提醒，"卡洛琳娜说，"比如在1720年的伦敦证券交易所要小心一个戴着红宝石戒指的商人，在1735年的加勒比海要留意一支秘密舰队，以及......"

"以及？"

"以及在1745年的苏格兰高地，一定要去赴一个特别的约会。"卡洛琳娜神秘地笑了，"到时候她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她了。"

远处，浓雾渐渐散去，露出泰晤士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艘漆黑的铁甲船正缓缓浮出水面，船身上的双子星座徽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准备好开始新的旅程了吗，搭档？"李修然向卡洛琳娜伸出手。

"当然，"卡洛琳娜挽住他的手臂，"毕竟我们还有那么多的历史等着去'纠正'，那么多的谜题等着去解开。"

"而现在，"李修然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是时候让新一代的航海者启程了。"

随着一阵奇异的蓝光，两人的身影逐渐消散在晨曦中。在他们消失的地方，一片羽毛般的云彩缓缓飘过，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海鸥。

远处，载着罗丝玛丽的马车正驶向崭新的黎明。一个全新的传奇，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