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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到了那里,识破了那是个妖怪,当时和它交战,把那怪给打退了,它化作一道寒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问比丘王,国王说三年前妖精进献美女的时候,曾问过它的住处,那怪说住在城南七十里的柳林坡清华庄。我刚才找到这里,只看到了柳林坡,却不见清华庄,所以才来问你。”
土地赶忙叩头说道:“还望大圣恕罪。比丘王也是我这片土地的主人,小神按理应当留意观察。只是那妖精神通广大,法力高强,如果我泄漏了它的事情,它就会来欺负我,所以一直没敢说。
如今大圣您来了,只需到南岸那棵有九条叉头的杨树根下,向左转三圈,再向右转三圈,然后用双手一起拍打树干,连着叫三声‘开门’,清华洞府就会显现出来。” 大圣听了之后,就让土地回去了。他和八戒跳过溪流,开始寻找那棵杨树。
果然看到有九条叉枝都长在同一棵树根上。行者嘱咐八戒说:“你先在远远的地方站好,等我叫开了门,找到那妖怪,把它赶出来的时候,你再来接应我。”
八戒听了,就跑到离树大概半里远的地方站定。 这大圣按照土地说的,来到树根旁,向左转了三圈,又向右转了三圈,然后双手一起用力拍打树干,大声喊道:“开门!开门!”瞬间,只听一声响亮,“唿喇喇”地两扇门打开了,可刚才那棵杨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里面光芒四射,云霞映照,却不见一个人影。行者借着自身的神威,大步流星地闯了进去,只见这里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洞内烟霞闪耀,仿佛日月的光辉都偷偷溜了进来。
洁白的云朵常常从洞中飘出,翠绿的苔藓杂乱地布满了庭院。一条小径上,奇异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台阶上,瑶草繁茂,相互比试着芬芳。
这里温暖宜人,四季都如同春天一般,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阆苑仙境,丝毫不亚于蓬莱、瀛洲。光滑的石凳上攀爬着长长的藤蔓,平坦的小桥上悬挂着杂乱的藤条。蜜蜂衔着红色的花蕊飞进岩窟,蝴蝶在幽兰间嬉戏,飞过了石屏。
行者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前面仔细查看,只见石屏上写着四个大字——“清华仙府”。他迫不及待地跳过石屏,往里一瞧,就看见那老妖怪正搂着个美女,气喘吁吁地,正说着比丘国的事,两人齐声叫嚷:“这可真是个倒霉的机会!谋划了三年的事,今天就要泡汤了,都怪那猴头坏了我们的好事!”
行者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舞着金箍棒,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孽畜!什么‘好机会’!先吃我一棒再说!”那老妖怪赶忙松开美人,抡起蟠龙拐,赶忙招架还击。这两人在洞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比起之前那次,战况更加激烈: 金箍棒举起来,迸射出耀眼的金光,蟠龙拐挥舞间,凶气腾腾散发。老妖怪喊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猴子,竟敢闯进我的地盘!”行者回骂道:“我就是特意来降伏你这妖怪的!”
老妖怪又说:“我迷惑国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干嘛要存心来捣乱!”行者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僧人修行,秉持的是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些孩子活生生地被杀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恨意满满,金箍棒和蟠龙拐你来我往,直往对方要害处招呼。
打斗中,珍贵的琪花被碰落,是为了躲避对方的攻击;翠绿的苔藓被踢破,只因脚下打滑。这场恶斗,只杀得洞中原本明亮的霞彩都黯淡无光,崖下芬芳的花草全被压倒。兵器碰撞的乒乓声,惊得鸟儿不敢飞起;两人的吆喝声,吓得那美人四处逃窜。最后,洞里只剩下老妖怪和孙悟空,狂风呼呼作响,卷得满地尘土飞扬。眼看着他们斗出了洞门,正好撞上了八戒,他那憨直的性子一下子被激了起来。
原来八戒在洞外,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心里痒痒得难受,再也按捺不住。他抄起钉耙,朝着那棵九叉杨树一阵猛刨,几耙下去,只见树干鲜血直冒,还隐隐传来嘤嘤的声音。
八戒大喊:“这棵树成精了!这棵树成精了!”说着就把树按在地上,还在不停地猛筑。就在这时,他看见行者把妖怪引了出来。这呆子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举起钉耙就朝着妖怪砸去。那老妖怪和行者对战就已经有些难以招架,这会儿又见八戒的钉耙袭来,心里越发慌乱,顿时败下阵来。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寒光,径直向东边逃去。行者和八戒哪肯放过,紧紧追着向东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