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拿着户籍簿,眼中满是荧光。
她自幼聪慧,但终究是一个没有及笄的人,落户洛阳,便代表着与亲人割舍,断了血亲……
“不对。”
“这不对啊。”
庞统翻看着户籍簿,猛的抬头看向府门处。
“呵。”
陈重抬起手微微挥了挥。
“为何?”
“为何上面有叔父,庞季,庞山民之名。”
庞统展开自己的户籍簿昭示,又展开黄月英的户籍簿问道:“还有月英,为何她上面有黄叔父之名?”
“你知道吗?”
“立不臣之旗,总有人要伸出第一只附逆之手。”
陈重俯身淡笑道:“刘表是,庞季是,黄承彦亦是,若没有他们,荆襄士人又怎么会聚集于不臣之旗下逆反大汉!”
“何时?”
庞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重垂目道:“月旦评之年,陛下说出一在贵我,一在通今,即知即行,知行合一之时,庞季便被监州尉所纳,而黄承彦则是弘毅公降为西曹掾,便走了一趟陈县,不然你凭什么认为史尉令会带两个罪人之子来洛阳,还能拜入公羊,稷下求学,难道就凭借黄忠将军?”
“原来如此。”
庞统咽了口唾沫道:“若我们今天没有立户呢?”
“依旧无恙。”
“但,你不可能入仕了。”
陈重拍了拍庞统的后脑勺,轻笑道:“自古忠孝两难全,必要之时需分先后,公羊自以忠君为先。”
庞统苦涩道:“怪不得,叔父会写来断亲文书,而黄叔父却没有写。”
“是没写。”
“但已经在荆扬传遍了。”
陈重平淡道:“他必须要做出表率,才能在荆州保住黄氏,今日之言你们要谨记不能外泄,户籍簿更不能对外昭示。”
“诺。”
庞统与惊愕不已的黄月英作揖道。
“走吧。”
陈重按刀走向远处。
庞统不由问道:“陈司直,荆州如此,其他不臣类同吗?”
“你还年幼。”
“勿要去深究这些事情。”
陈重淡淡道:“你只需要明白,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便可!”
“明白。”
庞统苦涩道:“若如此,解烦营的刺杀怎么处理?”
“已经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