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看着王重生趿拉着棉拖鞋，从堆满书本的茶几底下抽出折叠凳。褪色的窗帘印着卡通恐龙，是她经纪公司绝不会允许出现的图案。阳台上晾着的警服与西服纠缠在一起，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愣着干啥？"王重生把芝麻酱塞进她手里，"自己调的才香。"他脖颈处还沾着片香菜叶，随着说话在锁骨上颤动。

赵琪看着菲菲小心地咬下半颗撒尿牛丸，滚烫汤汁溅在CHANEL外套上却浑然不觉。暖黄灯光里，女孩眼底终于泛起真实的笑意。她踢了踢王重生的小腿："喂，那个假扮情侣的事..."

"知道啦赵警官！"王重生举起冰啤酒，"明天就带菲菲姑娘去城中村吃麻辣烫，保证被狗仔拍得清清楚楚！"他在桌下悄悄握住赵琪的手，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茧。

菲菲望着咕嘟冒泡的鸳鸯锅，忽然被辣椒呛出眼泪。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琪的警服总有烟火气，为什么这间老房子比智能家居更温暖。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而屋内暖气和空调正卖力轰鸣，吹散了所有故作精致的脆弱。

王重生给自己温热的黄酒，里面放上姜丝和红糖，白浅浅喝的啤酒，赵琪和菲菲喝的是酸梅汤，铜锅里的红汤翻滚着，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成水珠。王重生给自己斟了杯温热的黄酒，姜丝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沉浮，红糖的甜香混着酒气氤氲开来。

"这黄酒是我从即墨买来的，"他抿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配上红糖姜丝，最适合下雪天喝。"

白浅浅抱着冰镇啤酒罐，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王哥，你这酒量不行啊，才喝这么点就上脸了！"她说着打了个酒嗝，赶紧捂住嘴。

赵琪和菲菲面前摆着酸梅汤，乌梅的酸甜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菲菲小口啜饮着，突然说："这酸梅汤...和我小时候喝的味道好像。"

"是我妈教的方子，"赵琪往锅里下着虾滑，"乌梅、山楂、甘草，还要加一点陈皮。"她看了眼菲菲，"你小时候也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