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是,国营饭店已完全放弃了黄鳝这条路,并且上游的路线,也移交到了菜篮子工程这里。廖师傅拿出了积蓄,还借了不少钱,和老蔡头两个在搞蝎子,眼下已经捉到将近三百斤了。预料不错的话,老蔡头今天就会和廖师傅一起去酒厂,把蝎子卖了——以上这些,是孟师兄和我说的。”
许灼笑着道:“这是在担心我没准备好?”
“老蔡头给所有人结算了三十块钱一斤蝎子,这笔钱所有人拿到手了才干活的。今早交货的时候,老蔡头也说了,明天就不用捉了,各干各的就行。一斤蝎子,就是一个月工钱。这段时间下来,老蔡头召集的人,平均捉蝎三斤以上,也算一次性发了笔横财。我听孟师兄说,周围蝎子原本就被扫得差不多了,这一下基本上是被干绝种了。他带着的捕蝎队,因为有经验,这三百斤里一百八十多斤都是他们拿下的,得了五千五左右。平均分一下,收入不算差,就是这捉蝎子的生意,怕是要没下文了。”
“老孟怎么做的,有没有把钱发下去?”
“没有,他觉得事情还没落定,这笔钱还不能放。孟师兄现在当师父,也做得有模有样了。手底下这些人,管得都很听话,像部队似的,令行禁止。我看着,比师父这里还要强不少。”
“他人少,好管理,你师父越做越大,翻个身都难——回头你让老孟把这笔钱准备好,随时随地玩个投机倒把,抄人家老底,吃个胖子。”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回头就知道,现在说了不一定能实现。”
庄连山还要去忙活,许灼不留他了。
让许若谷拿出一条芙蓉烟来送他。
他知道许灼这里的规矩,道了声谢,便也没有推辞。
至于许灼卖黄鳝得来的这笔钱,谁看着都眼热,唯独他不会。
他就是项目的负责人,这项目所有财务都是走他这里的。
自然,整个项目的收益里,也有他的一份。
“四万啊……”
一百张一沓,就是一千块,四万就是四十沓。
一沓一厘米厚左右。
两个二十厘米厚的纸钱墩子放在桌上,许若谷都看麻了。
“收起来吧,我对钱不感兴趣。”许灼道。
前世今生,总算有一次能好好装个逼了。
许若谷白了他一眼,就立马转身把钱端了进去,放到卧室内的大箱子里放好,顺便把所有收据都做入账本里面。
这段时间以来,许灼几乎没有收入,都是在花钱。
花钱如流水,一点不为过。
造养殖场基本建材要钱,人工要钱,钢架彩钢瓦要钣金厂造要钱,人员受伤了要钱,菜市场建材钱垫付要钱,买木材要钱,买设备要钱,请木工要钱,运输要钱,还有庄田那里也要钱,包装印刷厂要钱,十七号各种电线电器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