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雨停了。
天依旧阴沉湿冷,丝丝的寒意,钻心透骨。
上午十点,一辆巡洋舰,开进了近郊的一座联排别墅小区。
内部布局有些狭窄,杨子江将车停在了停车场,向保安打听了二十二号的位置,拎着一个黑马夹袋走了过去。
道路有些斑驳,陈旧。
一脚下去,开裂的地砖,不时会溅出一蓬雨水。
到了。
前院里丛生的野草,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掉漆的防盗门,白色的金属底色,似乎在诉说着曾经辉煌。
杨子江按下了门柱上的门铃。
一会,一位四十多岁,面色发黄,佣人打扮的中年女人走到了院子里。
“请问,找谁?”口音似乎是皖北地区。
“侯天,特地来看看他。”
女人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诧,怔了一会,犹豫地开了门。
进了屋,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冲进了胸腔。
家具简单,脏乱,看得出根本没有打扫过。
杨子江捏了捏鼻子,适应了一下,接过女佣递过来的鞋套穿上。
跟着她走进了一楼的一间屋子。
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脏乱,目光呆滞,容貌有几分英俊的男青年。
被子盖到了胸口,正在茫然的看着电视。
屋里一股浓重的烟味,还夹杂着汗味,和一丝霉味。
见有人来了,男青年慢慢转动眼珠,看了过来,看到杨子江,目光一顿。
过了几秒,他认出了来人,眼中陡然爆发出恐惧,害怕,绝望的光芒。
“不错,还记得我,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杨子江把手上的马夹袋往桌上一放,“买了两条利群,抽吧,一会我要给你拍个照片。”
他在堆着脏乱衣服的长沙发上拨了拨,理出一个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