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什么原因,那都是压力带,横竖最后还得是阿钰必须包容的。
所以他就起身了。这一下姚怀顺林素秋也起了身。
要是承钰知道她爸爸所想的,就肯定会感慨,黄小红说的还真是对的,老人家们的嫌弃,没有标准,端看他们一时的心情如何。
姚玮棕一下就觉得陈老师的气场变了,那是他一直以来就知道的,深不可测。
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一会还有事,他就给承钰拿起外套,想让她穿上,宴厅门口就有些动静,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姚堂哥偷偷地跑了出去,他扶着一个头发全白,上了年纪,面容严肃的老人进了来。
姚堂哥还拎着个古朴的盒子。这可是他们家今晚的武器,成败全在里头了。
“陈副校长请留步。”是那位严肃的老人家说的话。
承钰就看向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她大衣的姚玮棕。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有些担忧,从刚刚他这几个亲戚过来之后。
姚怀顺林素秋陪同着出来的陈老师就顿足。
“正笙兄,这是我堂伯,阿棕的伯祖父。”姚怀顺道。见到姚家现在最老的长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姚怀顺就心下叹息,果然如阿棕所料,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姚老先生有何指教?”陈老师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深不可测,换之的是儒雅的书卷气息,对着眼前这个突然拦了自己的,看起来倒挺像个老学究的姚家长辈,客气地询问。
“惭愧,我也是听我家儿孙提起您在这,您今天也是我堂侄请来的贵客,本不该拿我们的家事来搅扰了您。”
姚老先生叹着气,“只是,也是无法。久闻陈副校长的声名,现在又跟我堂侄有这样的渊源…”
他的眼睛因为年岁大了有些深陷,有些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姚玮棕跟承钰,姚玮棕就一下把承钰的手抓牢,像是怕她被惊到。
“姚老先生言重,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自是爱护体谅后辈的。而怀顺阿棕他们,”陈老师笑着道,“百年金誉姚家,谁不知两代当家人的风采?最是善睦宗亲的。您无需多虑。”
承钰的心里就涌起暖意,我爸爸可真会说话,说的太对了。
她刚才的一点担忧就得到了平复,她也回应了一下姚玮棕,想把陈老师的这份力量传递给他。
他刚才抓牢她的手,也许他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百年金誉?”姚老先生就勃然色变,一字一顿,“家门不幸!不肖子孙!任性妄为啊!百年金誉?毁于一旦啊!”
老人家这就差老泪纵横的样子一下揪住了承钰的心。
姚怀顺林素秋夫妇神色也变了。陈老师也一时停下在想着什么。
这是在靠近宴厅出口的地方,还有些没走的亲朋就因为这边的动静张望起来。
姚堂伯给老父亲缓着气,沉声对姚玮棕道,“阿棕,是你自己主动交代,还是我们上台来宣告?”
林素秋一下就反驳,“大哥,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阿棕这些?
姚堂伯没有理她,倒是姚伯母自觉终于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哎哟,素秋…”
声音却戛然而止。
姚玮棕的声音响起,依然淡定自若,却盖住了姚伯母略显尖锐的话,“十分钟后。”他就说了这么几个字,然后视线望向林素秋身边的姚玮林,姚玮林点了点头。
姚玮棕就比了比手势,宴会负责人就过来,
“麻烦把宴厅整理一下,清一下场,”他又招助理过来,“安排一下宾客退场。十分钟后,我们有个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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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姚堂伯一家,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十分钟,伯祖父,大伯还是能等的吧?”
姚伯母还想说什么,姚老先生示意儿子拉住她。
只要姚玮棕还是他那堂妹遗嘱上指定的当家人,哪怕还是一刻,他说了话还是管用的。
今天,他们一家是解决问题的一方,不能先留下问题。
很快,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宴厅就清理了出来。
“陈老师,今天有些状况,没有好好陪到您,我送您跟阿钰,我后面再跟您说明。”
姚玮棕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事了。
陈老师没有说话,他大概想了一些可能。
“陈老师请留下。阿棕,”姚老先生道,“别说我们仗着都是你的长辈欺了你。有陈老师在,我们今天,只讲道理,解决问题。”
陈老师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姚玮棕,最后看了看手表,七点,待姚玮棕说的十分钟快到的时候,他说了句,
“还早。既然姚老先生诚意邀请,陈某却之不恭。怀顺,弟妹,那我就叨扰了?阿棕,就这么谈事吗?不请长辈们上坐?”
爸爸愿意留下,她自是心里定一点的。承钰就悄悄给了姚玮棕一个笑脸。姚玮棕知她是担心他,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场合,只能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姚怀顺林素秋也松了口气,也不等儿子说,“堂伯,正笙兄。大哥,请往这边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