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下蓦的静了静。
梁九娘突发癫狂,波浪形拱动着吼:“啊啊啊!我杀了你们——”
“……不对,不是足衣。”
柴善嘉又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扒过布条的手指尖,“这也不臭?”
在她确认结果时,梁九娘也短暂屏住呼吸。
好歹是个闺秀,谁乐意叫袜子塞嘴……
“哦,是你口臭。”柴善嘉踱两步,找寻了一下,终于得出结论。
梁九娘:“?”
这一回,梁九娘彻底跟摸了电门似的,上下一顿疯拱!边拱、边尖叫!
那动静……
比凌小八被按脚叫得邪魅狷狂多了……
这都听不出来是个少女,像被逮住了的、叫鞭炮炸了嘴的年兽。
然而,她又叫又拱又龇牙,也不过是连带着整张床“吱吱嘎嘎”晃动。
牙齿咬得咔咔响,谁也咬不着!
这动静,惹得门外的霍十二都忍不住问了一声。
半晌,她声音转哑!续航稍弱!
柴善嘉在一连串尖嚎咒骂中,见缝插针的劝一句:“你省点力气吧?”
可梁九娘不理,只一味的“啊啊啊、杀杀杀”。
等她终于叫累了直喘粗气时,已过去两刻来钟了。
柴善嘉好脾气的继续劝:“你不如省点力,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一高兴,兴许就把你放了呢?
当然,你也可以卧薪尝胆,隐忍不发,虚与委蛇,老实作答嘛!”
梁九娘咬了咬牙,又咬着牙道:“我知道你是谁!等我出去,必杀你全家——”
“那你也得出去啊?这样,你先忍辱负重,积极提供线索,等出去了再秋后算账、以牙还牙,劈山救父——”
“什么舅父?我舅父是藕园马家——”
“停!”
柴善嘉耐性耗尽。
实则,成语库存也告急,索性直言道:“你心里没点数吗?你马家世代盘踞逐鹿,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这是事实。
你若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说出来,将来清算也好为亲长求情——”
“你胡说!”
梁九娘简直油盐不进,猛一反驳,许是拱太久,抬头时终叫蒙眼的布松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