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想要发动皇帝天赋技能,拉动群众打群众,让其他朝臣来打击曹操,但是他忽然发现又不好使了,因为群众手中是没刀的,而曹操有。
曹操则是一个作弊的棋手,带了十几副的棋子,被杀了一个小卒,便是重新摆上一个。
……
魏延说道:『庞令君之令,是不许我过河……对吧?那么如果我不过河呢?我派点人过去……』
严格说起来,大汉的士族豪强在现在这个阶段,想要获取的目标依旧还在『相权』附近徘徊。
贾洪显然不相信,斜眼看着魏延,『将军,汝垂涎曹粮之态,有目共睹。』
『大汉也还没死!』
曹操在对潼关火力侦测。
下一个就可能是你!
『知道,知道!我不过河!』魏延咬着牙,『不过河!』
魏延盯着河对岸的陕县残骸,搓着手,就像是手皮有些发痒一般,『别唠叨!听我说完……曹军有埋伏不假,但是你看……山梁到这里河岸,这里到陕县……看出点什么了没有?』
刘协也没有刀,即便是有他也不能将屁股离开宝座。因为一旦离开这个宝座,他就不是大汉天子,不是皇帝了。即便这个宝座已经是破烂不堪,杂草丛生。所以刘协想要的就是曹操折损了刀,斐潜断了枪,天下就能一下子回到了群众打群众的状态,就像是租客怼上了物业,不管打生打死都和宝座上面的没关系,虽然说他们的钱最终都交了赋税,按照道理是收了钱就要办事的……
可惜他不懂,所以错过了。
谁不想要当上帝?
谁愿意给自己的脚踝带上镣铐?
不能砸开的时候自然只能装老实,但是如果说有机会砸开镣铐的时候,那么谁会干愣着?
其实,地方豪强在发展到了人臣极致之后,其最终目标,或者是放在了割裂地方,成为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上,或者是重新恢复大汉初期的传统,相国以制天下。
刘协就坐在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还像是样子,但是实际上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宝座上,琢磨着要清除杂草,重新装裱宝座,却不知道如果真的能清除这些杂草,其宝座也就垮塌了……
然后……
死这么多,这么惨,你看看!
『等等!』魏延举手示意,『等我说完!』
贾洪闭上嘴,翘了翘胡子。旁人怕魏延,他不怕,不怕的原因是他既不要魏延给他什么好处,也不怕被魏延杀死,所以他说话直来直去,严守法规,既不讨好魏延,也不迎合魏延。没想到如此一来,反倒是让魏延对贾洪多了三分敬重。
『庞令君再三……』贾洪又到了魏延跟前,念叨着紧箍咒。
『某就在此,汝敢来否?』
战争从来就没有温情。
贾洪瞪眼,『庞令君……』
对!
就是这个!
难就难在这里。
在大殿之外阴影处的黄门宦官出现在门口,遮蔽了一点点的光,跪拜在地。
劳役哭着喊着,从前线上退了下来,而在压阵的曹军兵卒则是半侧身往后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就像是血色的潮水退潮的时候依旧有些不甘心的扑腾着的浪花。
但是双方的指导思想,以及工程技术的差别,却让双方的投石车出现了一些差异。
代表了曹操的大纛矗立而起,高高的在牛头塬上迎着寒风微微晃动着,展现着妖娆的身姿。
刘协组织不了,他也不懂怎么才能组织。
魏延同样是骄傲的。
曹操嗯了一声,然后下令道,『来人,将某认旗竖起来!』
进攻方用无数的人命在城墙壕沟,防御工事面前展示血淋淋的,就算是死无数人也要堆到城头,攻下城池的决心,而防守方则是用一次次的反击,表现出自己并没有被眼前的死亡和恐惧打垮……
……
他之前也一度以为他的诏令是有用的,结果后来他才能明白,诏令只是在旁人愿意听,愿意承认的时候才能有用,否则的话……
曹军的盾车阵列,在投石车的打击之下,支离破碎。但是在歪倒破烂的盾车残骸后面,还是不断有劳役被驱赶着涌上来,沉默,或是哭嚎着,在对着土地发狠,死命或是任命的挖掘着。
在这一点上,原本刘协是有机会的……
取而代之的是外戚和官僚。
明日,复明日。
『啧!你这老家伙真是!』魏延忍不住拍了贾洪肩膀一下,将其拍了一个踉跄,『你说的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如果不进城呢?』
战鼓轰鸣之中,密集的劳役苦力推动着盾车并列前进,企图在潼关黄巷坂上建立一个安全的遮蔽之所。在盾车后面有更多的劳役拿着木锹和木棍,将骠骑军挖掘出来的那些坑洞填满,他们已经填平了前面数十步的坑洞,即便是在冬天也是大汗淋漓,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怜惜他们,而是依旧像是驱使牛马一样在驱赶着他们,让他们继续向前。
『不进城?』贾洪想不明白,『不管进不进城,将军也不能过河!』
『啊呀!跟你说不明白!』魏延嗷一嗓子,然后伸手就去抓自己的战刀。
贾洪有些腿软,但是依旧站在魏延面前一步都不退。
魏延抓刀在手,然后苦笑一声,连着刀鞘啪的一声砸在了贾洪手中,然后用手掌在自己脖颈上比划着,『拿着!你晚上就站在我身后!我保证,我就在舟船上,哪也不去!如果我踏足对岸一步,你就拿着刀砍我脑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