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衣衫同样有褶皱,这是明显的打斗痕迹,下官到的时候,白大人正昏迷着。”
“下官便连忙让人请了太医,让太医治白大人。”
“而下官,则是让仵作去验尸,同时询问周府的下人。”
秦文远握着茶杯,手指轻轻在茶杯上磕了磕。
他说道:“下人怎么说的?”
韩敏努力不用自己的话来解释,而是复述着下人的原话。
他担心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会误导秦文远。
所以他尽量用原话去说,这样的话,或许以秦文远的聪明,就能查到有问题的地方。
韩敏说道:“当时有一个人就在正厅附近的花园里修剪花草,他跟我说在他修剪花草的过程中,他没有发现任何人从正门进出过正厅。”
“我也问过门房,门房说从白大人进去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员进出过大门,这便表明那期间,是绝对没有周府以外的人进出过周府的。”
“后来,我询问管家,周勤在见到萧大人之前,是否有异样的表现,管家未曾发现周勤有任何异样,还和以往一模一样。”
“由此,能确定,周勤在与白大人见面时,没有任何外人出现过,而周勤在见到周大人之前,情绪也十分正常,所以发生冲突应当是两人之间突然发生的。”
“最后,这冲突直接让两人扭打了起来。”
“再然后……”
韩敏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秦文远明白,按照正常来推断,再然后,就是萧瑀无意间,不小心杀了周勤。
这属于一种意外了。
可在如何意外,杀人就是杀人了。
就要承担责任。
但……真的是这样吗?
秦文远说道:“说一说案发现场的情况。”
韩敏说道:“我们到的时候,管家已经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所以第一现场并没有被破坏。”
“在我们进入后,我们发现两把凳子倒在一侧。”
桌子被撞的移开了两寸的距离。
一个装饰的花瓶摔碎了。
就倒在死者的不远处。
并且在花瓶距离死者之间,有些许的血滴。
除此之外,便没什么。
周府里的正厅比较宽敞,原本也没什么家具。
…………
秦文远脑海中出现了案发现场的画面。
他就仿佛一个空气人一样,亲自走了一遍现场。
而后,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细节。
“两个问题!”
这时,秦文远忽然说道:“第一,下人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忽然冲了过去,发现出事了?”
韩敏点头道:“管家说,他听到了花瓶摔碎的声音,担心出事,连忙过去查看,便发现出事了。”
“所以,是花瓶的声音,引来的管家,对吧?”
韩敏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秦文远眯眯眼睛。
他又说道:“第二个问题。”
他看向韩敏,道:“凶器哪里来的?”
“那把刺穿了周勤的匕首,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不认为萧大人去见同僚,还会随身携带一把匕首,他没有这个习惯。”
“所以,凶器,从何而来?”
秦文远对萧瑀很了解。
萧瑀不像是秦文远,得罪了许多人,有许多仇人,所以会随身携带武器防身。
白严官为人灵活,虽然有着属于自己坚持的底线,但在底线之上,是绝对不会太过固执的。
正因此,白严官成为大理寺卿也罢,成为刑部尚书也罢,还没有任何人反对。
因为他们知道,除非他们真的做了超越底线的事情,否则萧瑀不会不留一点情面。
正因此,白严官几乎没什么仇人。
也就不用防身了。
那么,杀了周勤的匕首,又是从何而来?
京兆尹韩敏作为第一个接触这案子的官员,自然也查过凶器。
他说道:“据周府管家说,那凶器是周勤的,他说周勤在这些天喜欢上了木雕,经常喜欢雕一些东西,那匕首,就是周勤这些天常用的工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