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据说城里出了大案,有人勾结魔族想要残害同袍?”
说话的黑盔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张脸锋利的如同雕刻般极其硬朗。
他名叫周卓,乃是黑甲军兵部的军正。
赵茂松捋了捋蓬松的胡子,虽是儒士却不作揖行礼,答非所问道:
“周军正,蒋司马今日不来吗?”
周卓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蒋司马日理万机,且一个逃兵所犯之事,本就是在本军正的管辖范围之下。”
赵茂松瞥了一眼这个看似刚正的匹夫,幽幽说道:
“说吧,这一单收了多少钱?”
周卓明显一愣,脸色沉了些许道:
“赵大人莫要说笑了,黑甲军怎么可能贪污受贿,本官去坐堂了。”
“哈哈哈,请。”
伸了个手,赵茂松盯着军正离去的背影,腹诽道:
“我都没说收的是什么钱,这周卓也是一丘之貉,呵,一群匹夫,tui~”
很快,他又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容,向门口走去,爽朗笑道:
“曾少卿,哎呀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你旁边这位是你徒弟?哎呀,和师傅一样,俊朗无双,一表人才啊!”
一刻钟后,众人均已落座,擎杖、打鼓、声诺的流程走完,主簿走入堂中,许是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豪华的阵容聚在一起,身子抖了一下,掏出卷宗,朗声念道:
“犯人纪尘川,字盈山,今年二十有一,莽村人士。
因其勾结魔族、残害同袍、罪大恶极,特此开邺城三司会审。”
他顿了顿,扯起嗓子喊道:
“传犯人,纪尘川!”
俄顷,一身麻衣、右臂还是漆黑的纪尘川,被衙役带了上来,镣铐在地面摩擦的哗哗作响。
刚登上堂,纪尘川便觉得有三道强大的玄气锁定住了自己。
位居中间位置满脸络腮胡的,应该便是郑头儿口中的赵司理了。
理由很简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威严但并不凌厉,甚至还有一丝温柔?
看样子,送他的石灰吟他很是满意啊。
位居赵茂松右手边的,应该是本次会审的死对头——黑甲军兵部的某位大人了。
至于是哪位,纪尘川并不知晓,但眼神的凌厉,似是在给纪尘川一个下马威。
啧,来者不善呐。
相对应的左手位置,坐着一位玄气内敛的中年人,面容温隽,脸色柔和。
他正低头吹着手中的白瓷青花茶盏,似是在吹散那些漂浮而杂乱的茶叶,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公堂上的夏风都带了一丝舒适的凉意。
很是奇异。
这,应该是摘天监的那位少卿了,果然非凡。
令纪尘川奇怪的是,这本是次内部会审,不对外开放的。
但他瞧见,在这位少卿身边竟然立着一位眉目清秀的青年。
年龄同自己相仿,其肌肤欺寒赛雪,细腻的像是羊脂油膏,眼睛又圆又亮,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穿越而来,都没见过女同胞,再这样下去,纪尘川感觉自己要有点问题了。
“犯人纪尘川,你可认所犯之罪!”